,方心素才微微一笑:“看你們兩個春風得意的樣子,眼看著你們的良人就要回來了。哎,我這連著要掏兩次添妝禮。原本私房就不豐厚,這下子,更要扁掉兩成了。”
沈湉笑著點點她的額頭:“你的私房還不豐厚?不說姑姑姑父給你留下的嫁妝,單就太后娘娘賞的那些子東西,都夠你的孫女出嫁用了,還想怎麼樣?”悠然也幫腔道:“郡主如今是愈發的促狹了,今日編排我們兩個,難道他日就不給我們找妹夫了不成?”方心素聽了這話,惱的紅了臉,跑過來作勢要擰悠然的嘴,沈湉連忙護著悠然。
方心素見她們兩個成了一夥的,跺腳道:“你們兩個竟然合起夥來欺負我,羞不羞?”沈湉挑眉笑道:“什麼叫合夥?悠然以後是要嫁到我們家來做媳婦的,原就是一家人,還用的著特意合夥?”三人又鬧了一陣,知道筋疲力盡方才作罷。
打鬧中,三人的髮髻都有些散亂了,丫鬟們連忙捧過妝奩來給幾人梳洗。方心素見悠然的胭脂有些淡了,便說道:“我看你臉上的脂粉都淡了,不如讓她們打盆水來,你重新梳洗一下。”悠然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妝容確實有些亂,便點了點頭。
不一會,就有個小丫鬟端著一盆水進來了,眼見屋裡的三個姑娘都在梳妝,便有些拿不定主意。還是玉檀招手道:“這邊。”小丫鬟原先聽到主子要水洗臉,還以為是大姑娘或者表姑娘要水呢,沒想到竟然是林姑娘要洗臉。別以為她來的晚就不知道,眼前這人也不過是丫鬟出身罷了,靠著巴結夫人才在贖身後定給了侯爺的族侄。如今,倒也擺起主子的譜來了,當下心裡便不是十分樂意。
小丫鬟扭扭捏捏的將銅盆端到悠然跟前,玉檀幫悠然繫好蓋巾,卻見小丫鬟只是躬身端著銅盆,這樣洗起臉來肯定不方便。玉檀剛要說話卻被悠然暗中拉了一把,玉檀看看自家小姐的臉色,知道她是不欲多生事端,便忍耐下了。方心素也看到了這一幕,只是這終歸是表姐房裡的丫頭,自己不好多嘴。恰好這時,沈湉理完髮髻從內室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當下冷哼一聲:“這個小丫鬟是從哪來的?這樣不懂規矩的東西怎麼就放到我房裡來了?讓她滾下去,以後別讓我再看到她。”這就是絕了她的後路了。
小丫鬟叫紅枝,原先覺得自己是個有靠山的,因此行事才那樣大膽。聽了這話頓時後怕起來,剛要哭訴,便被兩個婆子堵住嘴拖出去了。接著,方心素身邊的二等丫鬟綠波親自服侍著悠然洗完臉,重新擦好脂粉理好髮髻才將銅盆妝奩等物都撤了下去。
見悠然都捯飭好了,沈湉才說道:“你如今怎麼也好性起來,以前那執事大丫鬟的威風去哪了?竟被一個小丫頭欺負?”
沒待悠然說話,方心素便幫她回道:“可她如今不是舅媽身邊的大丫鬟了啊,她如今是你們侯府的客人,又不能當家作主的,凡事可不得小心翼翼的?好了,這事也怪不得你。我見那個小丫頭氣焰挺囂張的啊,規矩這樣差就能進到你房裡來,想必後臺也是挺硬的吧?”
青禾連忙請罪道:“郡主當真是慧眼如炬,這個小丫頭是齊媽媽的一個侄女。齊媽媽送她過來的時候倒也說過知道這小丫頭被家裡人給寵壞了,不敢放到主子身邊伺候。只是想著讓她到咱們院子做個粗使的混著,等姑娘您出閣以後好歹能得個伺候過皇子妃的名聲。奴婢覺得這是小事,便沒有告訴姑娘。原想著只讓她在院子裡做些灑掃一類的粗活便罷了,誰知道今天竟然讓她進到屋子裡來了。這事說起來都是奴婢的失職,請姑娘責罰。”
沈湉嘆了口氣:“看在你素來的衷心份上,這次的事就算了,罰你半月的月錢吧。只是以後,我的院子裡不能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那個小丫鬟讓齊媽媽帶回去吧,就說她八字與我相沖,不宜留在雲舒軒裡。”青禾答應著去了。
眼見因著自己弄的雲疏軒主僕上下都不愉快,悠然到底心裡有些不安便說道:“都是我的不是,讓你們大動肝火的,又傷了齊媽媽的面子。”話音未落,沈湉便搶先道:“這事與你何干?規矩都沒學好就趕著進來當差,難道還要做主子的遷就她們?說起來,還要慶幸你不是外人,若是真在外客面前出了這樣的茬子。傳出去壞的還不是我們侯府的名聲?說起來,自從父親得勝還朝的訊息傳出去,我看著府裡上上下下的奴才都有些興過頭了,是時候該給他們警醒一下了。再這樣不謹慎弄出什麼事故來,豈不是給父親臉上蒙羞?”
齊媽媽在韓氏身邊多年,自然有自己的訊息來源。得知雲疏軒的事情以後,齊媽媽氣的咬牙切齒的,這個臭丫頭,竟然犯到了大姑娘的手上,真真是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