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這一聲,百鍊鋼也成繞指柔。
盧定安的面色終於緩和下來,他伸手握住林鑫,輕聲道歉“抱歉,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前幾天父親在書房中跟他深談的時候,說到了自己的擔憂。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父親隱隱有種預感,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他很擔心眼下這種激憤鼓譟的氣氛會變成一把刀為人所利用,最終會引起紛亂。
只是這些話,無法出盧家書房。
即使當著親密愛人好友以及愛人家人的面,他也只能嚥下去,而是微笑著朝孫澤點頭“走吧,今天要好好敲你一頓竹槓。”
孫澤笑嘻嘻的“可以,我連無苦都敢請,何況你們。”
小和尚原本一直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聞聲頓時高興起來,雙眼放光“你可說好了,你得讓我吃飽。”
“吃,絕對讓你吃飽了。”孫澤看著小和尚就沒好氣。
因為他追求的那位女友,每次看劇本就只關心小和尚的狀態,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英明神武。
這小光頭到底有哪裡好
幾人往學校的小食堂走,中途經過一處草地。
有個站在假山石上,激情澎湃地宣講,頭上扎著的白布條一晃一晃的,彷彿是奔喪。
“有人擔心混亂害怕混亂,就是要亂,不破不立。這麼多人,這麼多機構,如此的骯髒,如果不亂個幾十年死個幾億人,這個國家永遠都不可能脫胎換骨,獲得新生。”
林蕊嚇得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邪教教主鼓動人自殺,也沒有這麼狠的吧。
她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
讓她渾身發冷的是,周圍居然有不少人在大聲鼓掌,用力叫好。
他們的鼻孔翕動著,雙眼通紅,活像是中了蠱。
“好”
孫澤用力鼓掌,大步走上前,充滿鼓勵的看著演講者,“非常好,所以請你做個示範,現在就當場自殺。”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一陣譁然,演講者沒有開口,他的擁躉先發了話“要死的應該是那些該死的人。”
孫澤冷笑“真有意思,除了法庭,誰有資格去判斷一個人該不該死你們這是在造新的神麼
亂幾十年死幾億人除了魔鬼,誰能夠說出這樣狠心的話
你這種人就應該丟到戰場上去,讓你們看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死亡。
不知道動亂死人是什麼概念,回家問問你們的父母,問問你們的爺爺奶奶,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回到那種戰亂年代
先烈拋頭顱灑熱血,好不容易才換來的和平穩定,就是為了讓你們在這兒大放厥詞
你們願意死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可如果你們讓社會動亂,那你們就是罪人,歷史的罪人,民族的罪人”
臺下有人喊“滾下去,狗奴才,走狗,衛道士”
孫澤捋起袖子,打算跟人練練的時候
遠遠的有學生跑過來吶喊“校衛隊來了,快撤”
人們四下散開,口哨聲驚呼聲不斷。
孫澤沉下臉,神色怏怏“媽的,什麼牛鬼蛇神都混進來了,我們明明只是要更清明的政治而已。”
盧定安苦笑“可永遠都是激進的東西,更吸引人。”
魯迅先生有句名言。
一座密不透風的房屋子,如果你要開扇窗,旁人會來阻攔。
但如果你說要捅破屋頂,那麼它們就會跟你商量,先開扇窗吧。
孫澤冷笑“捅破屋頂我看他們現在是要拆房子。”
盧定安表情複雜“可惜住在房子裡的有些人還歡天喜地,以為他們就是想幫忙過來開扇窗。”
林蕊聽得雲裡霧裡,感覺完全理解不能。
週末大好時光,他們為什麼不去打工既然說要全盤照搬西方的做法,那是不是最起碼的他們應該實現大學費用自理嗎
現在上大學不需要學費,可是利用清談的時間去打工,就算是當家教,也總比站在這兒閒磕牙來的強吧。
有什麼想法不去實踐,光說頂什麼用啊
林蕊真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
要是她現在上的是大學而不是初中,她保準能把生意做遍全校。
時間是什麼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這群暴殄天物的傢伙
林鑫拍了下她的腦袋,沒好氣道“你上學就是為了趁著上學的時候做生意”
林蕊立刻躥到蘇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