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下巴頂著孩子的肩膀,嚎啕大哭。
他痛啊,他心裡頭痛。
他難受啊,二寶跟三黃沒了,他臨走前還跟他們一張桌子喝的酒。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王奶奶氣得伸手刷孫子的後頸。個混賬玩意兒,嚎什麼嚎嚇到了孩子。
他這一扯嗓子,成了小元元跟他一塊兒哇哇大哭。
王大軍抹了把眼淚,吃得太撐又哭得太厲害,直接打起嗝來“奶奶奶,我要去跑運輸。”
他得掙錢,二寶跟三黃走了,家裡頭還有人要照應呢。
他就一個守寡的奶奶,不出去掙錢哪裡有能力照應二寶和三黃家的老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上輩子王大軍是在先前的那場械鬥中失手殺死了人被槍斃的。王奶奶備受打擊,沒多久就走了。
所以女主上輩子對這對祖孫根本沒印象。
正文 救人如救火
王大軍fg沒立完; 眼淚都還掛在臉上; 身後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伴隨著男人急促的呼喊“讓一讓; 麻煩讓一讓。”
周圍人慌忙讓出條路來。
只見兩個壯年男人從麵包車上抬下位穿著警服的年輕人,然後用擔架抬著人朝前頭奔。如果不是環境不對; 人們肯定要以為自己走進了醫院中。
王大軍聞聲回頭看,見到周師傅,頓時眼睛一亮“師父; 我跟你學車,咱們今晚就出發。”
對面賣磁帶的攤子上正播放著陳淑樺的浪跡天涯“浩浩的江海在呼喚; 呼喚迷失的水。高高的山嶺在等待; 等待飄零的雪”
他要離開這座悲傷的城市; 他要去浪跡天涯。
“邊上待著去; 別擋路。”跑得滿頭大汗的周師傅可沒空理他; 只焦急地盯著林母; “快,何半仙家的鑰匙; 急著救命。”
林母趕緊把小元元遞給週會計; 驚惶地看著擔架床上躺著的年輕警察“怎麼了這是”
身穿警服的男人褲子腿被撕開了,小腿上一圈紅印子; 像是叫什麼咬了。大約是為了阻止毒液向上蔓延,傷口上像是用火柴或者菸頭之類的東西灼燒過,大腿靠近膝蓋的位置還纏著止血帶。
“蛇,毒蛇。”周師傅催著林母往筒子樓方向走; “醫院就三支血清,打電話找其他醫院調貨,乾脆就沒有。”
急診醫生只給被咬傷的警察做了緊急處理,說要等他們想辦法呼叫抗毒血清,真正不行得上血液淨化,再不行就上呼吸機。
穿白大褂的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聽得周師傅頭暈眼花又心驚肉跳。他不敢再耽誤下去,直接簽字做主把人拖出來另尋出路了。
周師傅忍不住抱怨,“連藥都不全,開什麼醫院啊。”
鄭大夫倒是替醫院說了句公道話“這藥又不是天天有人用,一年就那麼幾個人,醫院備著藥到時候過期就只能丟掉。”
丟掉的藥也得花錢買,醫院總要考慮成本問題。
好歹工人醫院還留了三支藥呢,不少地方根本就不常規備藥。
可惜警察高風亮節,抗蛇毒血清先給被蛇咬的犯罪嫌疑人用了。剩下他自己卻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何半仙的草藥上。
林母看年輕警察的臉色不好看,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模樣,頓時又急又怒“老何人去海南了啊,連個穩定點兒的落腳地都沒定下來。我就是打電話也找不到人。”
他屋子裡頭的那些草藥,除了他自己,誰知道該怎麼用。
是藥三分毒,用不好別說治病,直接送命。
這警察怎麼就這樣駑呢是犯罪嫌疑人的命重要,還是他自個兒的命值錢最基本的賬不會算嗎
眼下邊上亂糟糟的,周師傅也沒辦法解釋犯罪嫌疑人身上揹著件國寶流失的大案子。他們還指望從這人嘴裡頭撬出國寶的下落。
“蘇木呢,蘇木知道該怎麼用藥,那孩子對付得了蛇。”周師傅腳上跟踩了風火輪一樣,飛快朝前頭奔。
大卡車開不進小路,他只能靠著兩條腿趕緊將自己退役的小戰友送去救命。
林母稀裡糊塗“你怎麼知道蘇木能對付蛇”
倆孩子不就跟著他出門玩了一上午,採了一兜海棠果回家,怎麼還跟蛇扯上關係了。
前面傳來腳踏車鈴響跟孩子嬉笑的聲音,初三的學生下晚自習回家了。
王大軍看見蘇木就豎起大拇指,跟林母吹噓“蘇木可厲害了,昨天抓了好幾十條蛇,足足賣了一千塊。哎,嬸嬸,你可得幫他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