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破綻。
林蕊不以為恥,死命往她媽身上蹭“我本來就生病了嘛,只不過他們來的太晚沒看到而已。昨晚我還發燒了呢。”
得讓領導親眼看到你付出的代價才有效果,否則為什麼說百聞不如一見呢。
領導心存愧疚的好處可多啦。下回要是有什麼福利保準想辦法都要爭取給你。
這就是人心肉長,正常人都不願意一直欠人情。
“你這腦袋瓜子成天就算計這些”林母戳她的腦門兒,“趕緊吃飯,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巴。上床也不知道脫衣服,床單被套都叫你給糟蹋了。”
林蕊噘著嘴“當時他們都要到門口了,我來不及嘛。”
哎呀,她真沒想到阿信那麼好看。
待看到她媽拿出的酸醃菜時,少女頓時兩眼放光。
她今兒可寡壞了,她想吃泡椒鳳爪她姐都不讓,非逼著她喝粥吃清淡的。
“媽,家裡頭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臉色都不對。”不肖女吃好了才想起要關心母親的情緒。
林母胡亂應對著“不是說過了嘛,你老太爺忌日飯,我有點兒難受。”
“嘿,你都沒見過老太爺,難受什麼啊”
鄭大夫叫這丫頭的話給噎到了,立刻瞪眼“沒事了沒事趕緊背書默單詞。”
林蕊瞬間虛弱地要趴在桌上,被她姐攔住了,嫌棄道“行了你,也不嫌髒。趕緊吃完了洗洗進去躺著。”
今晚鑫鑫姐在家,蘇木乖巧地收拾完碗筷,準備下樓睡覺去。
他戀戀不捨地看著暖意融融的屋子,有點兒不情願回自己冷冰冰的家。
“別下去了。鑫鑫跟我睡,你睡裡頭的上鋪。”鄭大夫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丈夫又不在家,只能硬著頭皮跟大女兒說道說道。
屋子裡頭燈關了,林蕊發出均勻的鼾聲,等到母親過來幫完她掖被角出去後,她才悄悄睜開眼睛。
嘿,鄭大夫還想蒙她呢,這次回鄭家村肯定是碰上事了。
她靜靜地等到母親上床,過了半晌後,才趁著外頭火車鳴笛聲響起的時候,輕手躡腳地下了床,裹著被子在門簾邊上偷聽。
林蕊沒猜錯,今天鄭大夫回鄉的確碰上了件不小的事情。
整個鄭家村,哦不,準確點兒講是整個港鎮都為止震動的事。
這個禮拜天,郝教授沒有去港鎮,但是省裡頭領導下來了,檢視港鎮的幾個主要鄉鎮企業的發展情況。
鄭大夫到達港鎮公交車站時,恰好碰上領導的小轎車停下。
過來接姐姐的鄭援朝還開玩笑表示這回港鎮算是在省領導面前掛上號了,結果當天下午就變故陡生。
中午鄭家的祭品剛擺上桌,就聽到隔壁陳家傳來喧譁聲。
鄭援朝和妻子趕緊過去看,迎頭撞上婦女主任指揮兩個計生辦的壯漢從陳家拖縫紉機出來。
“還有腳踏車,全都拿出來。”婦女主任冷笑,“社會主義可不要手指頭,這計劃生育是國家根本。誰觸動了國本,那就是反動,要蹲大牢的”
李家丫頭身上套著件粉色的小襖,趿拉著拖鞋在邊上嗑瓜子,一邊瓜子皮亂飛,一邊嗤笑“哎喲,她家女兒值錢,還怕拿不出罰款來嘛。三千塊算什麼啊,三萬塊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大隊書記在邊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好,看李家丫頭跟舊社會窯姐兒一樣的做派就心煩“就你話多”
李家丫頭冷笑“喲,你這是現在舔起屁股來了啊我呸人家嫌棄你老狗,看不上眼呢。”
大隊書記年紀都快能當這丫頭的爺爺了,叫她氣得麵皮紫漲。
鄭援朝沉下臉,厲聲呵斥“閉嘴”
他身上的煞氣一出來,嚇得李家女兒立刻噤聲,腰肢一扭,妖妖嬈嬈地走了。
婦女主任面色慘白,語氣兀自強硬“超生罰款天經地義,你是軍人也是國家幹部,應該帶頭遵守。”
鄭援朝深深地看了這行人一眼“國家政策我支援,不過人在做天在看,幹什麼都要自己心裡頭好好掂量一下。”
他也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看著陳家被搬得跟個雪洞一樣。
這群人甚至連燒飯的鐵鍋跟睡覺的床都沒給陳家人留下。
鄭援朝清楚地明白這就是一場假公濟私的報復。這些破爛傢什能值什麼錢,全都拖走了有什麼用
這些人就當著鄭家的面,直接將櫥櫃劈爛,鐵鍋砸破,然後直接放了把火燒掉。
婦女主任惡狠狠地瞪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