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7部分

,無事的時候自是想討好的,現有金山在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裡勸的住?房知德不好暴露心思,只問掌櫃要間安靜的屋子,他得寫信給庭芳。

掌櫃尋了幾間上房,都不曾連在一處,房知德一行人只得忍了。這家合作多年,條件差點便差點,好過換家不知根底的叫人做了人肉包子。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一路送房知德進房,陪笑著問:“徐夫人可到孃家了?算算日子該生了吧?”

房知德道:“路上耽擱太久,在船上生了個哥兒。”

掌櫃唉喲一聲:“太遭罪了!該生了再回去的。”

房知德苦笑:“你瞧著外頭的模樣兒,咱們一年十二月倒有十三個月不在家,不把她送回江西生產,哪裡敢撇在外頭。要緊時刻家丁不裡通外合就不錯了,人心黑著呢。似掌櫃這樣的好人當真少見。”

掌櫃守著客棧,什麼八卦沒聽過?也跟著嘆道:“母子平安就好。”又一臉八卦的問,“夫人到底是哪家的?好足的派頭!”

他們現就是藉著郡主的殼子橫行近海,當日在此地怕被人算計,低調行事。如今人早跑去了江西,自是不必隱瞞。房知德笑道:“我告訴你,你須得給我留間上房,何時來都得有。”

掌櫃打著哈哈:“房老闆真會說笑。”一條訊息換個常駐的房間,想得美!

房知德笑道:“我可沒說笑,”說著拍拍掌櫃的肩,“老兄你要發財。那是東湖郡主,在你家院子裡住了小半個月,你說你還愁不愁客人?”

掌櫃倒吸一口涼氣:“她便是東湖郡主?”

房知德點頭:“你想想徐老闆叫什麼?不信去翻邸報。”

掌櫃難以置信的道:“那還作甚買賣?”

房知德故作高深:“朝廷沒錢,叫儀賓先探路。不然儀賓無根無基的,三四年功夫哪裡就有這麼大架勢?掌櫃是生意人,中間的彎彎繞繞還用我多說麼?”

掌櫃道:“早聽說徐老闆來歷不凡,竟不曾想是皇家人!”掌櫃如在夢中,好半晌才道,“房老闆你也是個有來歷的。”

房知德大笑:“我姓房,老闆還用問?”

掌櫃也跟著大笑:“很是,很是,我駑鈍。悄悄跟您說,我家裡有個清幽的小院,下回你們來,別跟著人混住,直接住我家裡去。今日還沒拾掇,明兒就可搬!”原想著只是房家族人,現看來不是房閣老親兒孫便是近支子侄了!怪道兒從來出手大方,不似尋常客商精打細算。

江南突變,房知德的確需要一個安全的中轉站,而掌櫃則想拉虎皮做大旗。亂世之中,能撈個唬人的招牌實乃祖宗保佑,至少鎮地痞流氓是夠了。兩個人相視一笑,掌櫃飛奔回家收拾院落,而房知德則是火速寫信,同時發往京城東湖與南昌。

可身在京中的福王,率先接到的並不是房知德的情報,而是寧夏總兵八百里加急軍報,甘肅反了!

第347章 汪汪汪

京城的氣氛比四年前太子逼宮時還要壓抑。袁閣老心力交瘁,先太子逼宮後,內閣大換血,聖上把他從刑部尚書的位置上調入內閣。沒幾年,前輩們致仕的致仕,病死的病死,終於輪到他成為首輔。不知是不是國運衰微,這幾年的閣老們多做不長久,袁閣老覺得自己也快繃不住了。

甘肅乃邊陲苦寒之地,種植糧食極其不易。時常抵禦蒙古小範圍騷擾,朝廷無更多資源傾斜,兵丁們要活,難免劫掠百姓。今年大旱,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均衡終於打破,憤怒的百姓與兵丁們發生了劇烈的衝突。但這不算最糟糕的,流民動不了根基,打幾回就老實了。讓京中震動的是一個參將反了,帶走了一大批士兵,與當地流民混在一起,同時進攻寧夏。致使寧夏一面應對反賊,一面抵禦蒙古,苦不堪言。聖上只能下旨叫寧夏與甘肅總兵夾擊,卻又不敢出城太遠。秋天,是蒙古南下打草谷的季節。哪怕是蒙古盜匪,都是不容易對付的。甘肅的叛軍更緊張,不囤夠糧食,決計過不了冬。甘肅不比大同,大同偶爾還有幾個暖和的冬天,甘肅卻從來沒有此等好事。這裡不好混,是以民風彪悍。爭奪口糧就異常兇狠。昔日同袍,今日死敵,戰爭又充斥著別樣的悲壯。整個西邊,亂成一團。

此外,京畿的邪教始終拔不乾淨,竟囂張的時不時襲擊城門,幸而京城城防早換成了大同精兵,否則就五城兵馬指揮司的廢柴,只怕皇城都叫人佔了。如今京城居民如同驚弓之鳥,不到宵禁就麻溜回家,店鋪都關的極早。女眷更是不敢單獨出門,生怕叫人擄走。自古亂起來,搶金銀珠寶與搶女人都是同等要事,再不會被反賊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