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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年實力不豐,雙方還沒到打起來的程度。哪裡知道他們兄弟掐架,殃及池魚!如今陷在頭裡,沒有外援無論如何都跑不出去。死在淮揚,還有證據去端劉永年的老巢;死在路上,被劉永年的軍隊喬裝的盜匪殺了,都沒處說理去!固然實力強悍就能打的江蘇落花流水不用講道理,可總得給朝廷一個交代。否則徐景昌不經同意拿下了江南,卻又得修整不即刻北伐,福王心裡怎麼想?他們遠離中樞,三人成虎,庭瑤不是萬能,未必就真的招架的住。現已不是最初,福王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隨著朝臣大量的站隊,福王身邊聚齊的妖魔鬼怪都不知能開幾桌麻將,對上帝王的立場,庭芳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庭芳不自覺的撥弄著桌上做裝飾的花瓶,暗自下了決心。不拘生死,她都得暫耗在淮揚,且看情況。既然已是倒黴,就得要利益最大化,讓徐景昌有出兵的由頭,趁此拿下江蘇!想到此處,庭芳抿了抿嘴。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江西發展的三年計劃數次變更,佔領江蘇之事更是迫在眉睫。

與此同時,袁家也開始行動。時下富家公子出門,家裡鮮有不知去處的。單看紅樓夢中賈寶玉悄悄去弔唁金釧,還撒了謊,立刻就被發現。袁守一去拜見遠道而來的郡主,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袁首輔不傻,京中形勢如此明瞭,他再做純臣不是找死麼?日後的首輔沒他的事兒,可至少得混個原籍致仕、皆大歡喜吧?袁守一是單純的孩子氣,袁家的長輩早就盤算開來。徐景昌夫妻是福王嫡系,袁家釋放點善意,那是跟福王表忠心。先派了袁守一去踩個點,伺候裝作先前不知自家兒子冒犯,抬了禮物去賠罪。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官場莫不如是。

劉永山早使人制住了袁家長隨,卻是攔不住袁氏本家的探尋。袁守一半日未歸,家裡人不放心,使人出城一瞧,只見烏央烏央的騎兵圍了庭芳的住所,嚇的魂飛魄散,趕忙回家告訴主家。袁閣老之弟袁二老爺就在家裡打起了轉兒,劉永年到底是何目的?是恐嚇還是真的想明目張膽的造反?倘或劉永年反了,在京中的袁首輔就變成了人質,袁家不誓死抵抗,袁首輔是半點生機都無,袁家所有在外為官的子侄只怕盡數要做刀下亡魂。可在淮揚反對劉永年,無兵無馬的袁家,亦難逃幾個活口。

生死兩難!

為此,袁家不敢輕舉妄動,劉永年亦考慮到袁家立場,不敢放火燒人。至此時,就是看誰更沉的住氣。三方都緊繃著神經,僵持。

足足耗了三天,就在庭芳存糧告急,預備挾持袁守一衝殺時,一隊神秘的大船駛進了運河,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淮揚城。不待劉永年做出反應,鋪天蓋地的彈藥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炮擊如海嘯般襲來。整個淮揚城頓時陷入火海!

劉永年在炮火紛飛中,在隨從的護衛下爬上了城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驚呆了!是洋人!洋人的大船在運河上一字排開,黑色的炮孔上冒著青煙。劉永年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情景,心中不住發問:為什麼?為什麼?

一顆炮彈呼嘯著衝擊城牆,在角樓上的劉永年被震的腳底一顫。淮揚的城牆離運河太近,近的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炸的淮揚城哭天搶地。

又是密集的炮火,城牆上的木建築被點燃。隨從一把拉起劉永年:“老爺!咱們快跑!”

劉永年一臉茫然:“跑,我們還能往哪裡跑?”劉永年站在城牆上,看著被火舌席捲的淮揚城,腳底一軟,扶著城牆跪坐在地。眼神空洞的望著變色的淮揚城,我的家,完了!

炮聲,對於庭芳而言是熟悉的,然而此刻排山倒海的氣勢令她恐懼。這不是她們的炮,甚至不是國產的任何一種炮。她的居所在南城外,一樣離運河不遠。登上閣樓往河中看去,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船,正向城內發起襲擊。庭芳好懸一個踉蹌,為什麼會有洋人!?怎麼可能?即便鴉片戰爭提前,也不會打到內河!

袁守一本就在閣樓上,被炮火嚇的抖如篩糠。見一直淡定的庭芳都變了顏色,好懸沒嚇出眼淚來。宅子外的兵馬亦亂了陣腳,傻傻的看著火起淮揚城,把三魂丟了七魄。他們之中半數都是淮揚本地人,城內有父母妻兒、有家當鄰居,就這麼淹沒在熊熊大火中。木結構的建築,一旦著火,便連成片。方才只在城牆左近的火舌,藉著風迅速向城內擴散。淮揚城內的居民驚恐的逃竄,被火燒死的、被煙嗆死的,被擁擠踩踏而死的,不可計量。城外畫舫早被大船攆的四散,花娘們尖叫著從畫舫中跳水,卻不知遊向何方。因鞭傷臥床的楚岫雲,再煙霧中被人揹起,架著馬車往城外逃去。

城內亂做一團,城外亦好不到哪裡去。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