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後應激障礙果然沒那麼容易好,前一陣沒找上門,竟就以為它消失了。等到松子糖吃完,又拿了一顆。幸虧松子糖不夠甜,不然就這個吃法,非長蛀牙不可。也怪趙總兵,剛被救出來就塞了她一嘴糖,上癮了都!吃完糖,從炕上爬起來,天已經黑了。平兒端了碗粥進來,道:“徐公子做的。”
庭芳笑道:“他也太小心了些。”
平兒不高興的道:“他嚇的你。”
庭芳道:“跟他沒關係。”說著接過碗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果然手巧的人,做什麼都好。喝完粥,庭芳跳下炕,就要出門。
平兒拉住她:“天黑了,姑娘要去哪裡?”
庭芳回頭道:“找師兄啊。跟他說明白,不然今晚他該睡不著了。今兒他沒嚇著我,我嚇著他了。”說完,見徐景昌屋裡亮著燈,直接掀簾子進門。
徐景昌剛洗了澡出來,正反手擦頭髮,睡衣鬆鬆的搭在身上,腰間隨意繫了根繩子。領口的縫隙處,露出結實的肌肉。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一望,老司機庭芳差點就噴了鼻血!應激障礙秒被治癒!帥啊啊啊啊啊啊!
徐景昌才發現是庭芳竄進來了,立刻退進臥室,順手把幔帳放下,隔絕了視線。
庭芳:“……”別介,再讓她看看嘛!
徐景昌再出來時,已披了件外套。頭髮依舊散著,衣衫不整卻是看不到了。引了庭芳到書房,因是熟人,徐景昌也沒有正襟危坐,而是微微斜靠在窗邊。燈籠下,美人如玉。庭芳被帥的一句話都說不出,顏即正義,師兄你明兒接著虐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徐景昌溫言問庭芳:“好些了麼?”
庭芳猛點頭。
徐景昌笑了:“幾個時辰就生龍活虎了,也就你能做到。”
庭芳道:“我就是想來同你說,不用太在意。”
徐景昌道:“幸虧今日舅舅不在家,不然我非得被揍死不可。師妹明兒別告狀。”
庭芳大笑:“你拿什麼好處收買我?”
“任君差遣。”
庭芳看徐景昌精神不好,再次認真的道:“師兄,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徐景昌道:“有點做不到。”
庭芳道:“那不行,必須做到,明兒你還得教我呢。不許把我扔給劉大叔。”
“他不是挺好的麼?”
庭芳默默道:艾瑪,有帥教練誰讓大叔教啊!
徐景昌看庭芳嘟著嘴不樂意的樣子,笑道:“行,我教你。”
庭芳復又高興了,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她今天心靈受到嚴重創傷,需要美色治療。於是死賴在徐景昌屋裡不走,堅決東拉西扯。徐景昌以為庭芳怕做噩夢,不肯去睡,便陪著。
庭芳閒了就問:“師兄幾歲習武的?”
“四歲。”
“好早!”
徐景昌頓了一下,說:“嗯,有點。”
“為什麼學那麼早?”
徐景昌道:“四歲那年,我娘死了。”
庭芳愣了下。
徐景昌接著道:“身上有孝,是不能進宮的。但小舅當時十五歲,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不想再呆在宮裡。沒了小舅的約束,殿下在宮裡能上房揭瓦。我與殿下一起玩過,小舅看我還算乖,就指派了一個武師傅到我家。二十七個月後,我進宮做伴讀。小舅開始親自教我。”
庭芳隱隱覺得話題沉重,想拐了彎,便問:“武師傅好不好玩?”
徐景昌笑道:“好玩,太好玩了,所以沒仔細教。到了宮裡,被小舅打的半死。我當時小不懂事兒,老是哭。”
庭芳噗的笑了。
徐景昌也跟著笑:“都是小時候的事兒啦。不過小舅收拾人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小孩子麼,總是貪玩的。被打的可慘了。”
庭芳笑問:“就一點也不恨小舅舅。”
徐景昌斂了笑:“京城勳貴,乃至皇族,細論起來都是親戚。也不是誰都能叫他小舅舅,讓他花心思照拂的。”
蠟燭的燈花爆了一下,徐景昌猶豫了很久,終是下定決心,對庭芳道:“四妹妹,我會比劉叔更嚴厲的教你,即便今日你受了驚嚇,明日還會繼續。耍性子的話,我不會手軟。小舅舅曾擰到我脫臼,你可以試試。”
庭芳呆了一下。
“今天下午我細想了想。”徐景昌道,“你不來尋我,我也要尋你談。見你哭了的時候,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真沒必要那麼狠。現在你打京中那些不中用的紈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