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殺;但秦王還小,不過圈禁。但秦王死了……不該死的人死了……秦王妃居然膽敢出家!居然膽敢不去死!上回你就應該死了,苟延殘喘至今,竟還敢求生!聖上再次氣的全身發抖。可他沒辦法下旨處死秦王妃,在世人心中,活守比死守更艱難,何況是斬斷紅塵,落髮出家為亡夫祈福!葉庭瑤下了先手!皇家必須善待她,必須養活她,她守節了,再不冊封,她也是鐵板釘釘的秦王妃!
一窩狐狸!聖上氣的踹開替他包紮的太醫,瘸著腿,走到書案前,提筆血淋淋的寫了一行字:“徹查葉俊文!”
聖上惡狠狠的砸下筆,冷笑:以為步步為營,朕就拿你們沒辦法了麼?太天真!
第278章 喵喵喵
福王被太監找到的時候,已經發起了高燒。冬季的寒冷的雨和受到重創的心雙重夾擊下,不算很強壯的福王病了個徹底。僥天之倖,聖上並沒有因趙貴妃遷怒福王,故福王被挪到坤寧宮側殿,得以照顧。
大雨已停下,久違的太陽露出了面容,透過窗稜,撒在富麗的地磚上。福王睜開眼,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這是他未分府時的房間。細想起來,承乾宮雖然也有他的住所,但一夜都沒睡過。微微側頭,拔步床的花紋間隙裡有難以察覺的灰塵,很久沒人住過了。熟悉的薰香,讓高燒的福王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時間就停滯在此,他還居住在坤寧宮,現在是他午覺醒來,過一會兒,徐景昌練武回來,兩個人沒形象的坐在地上拆裝著他們的玩具。
玩具有很多種類,本土的,西洋的,林林總總。兩個人商議著等下怎麼溜出宮去找戶部的麻煩。太子妃走進來,他伸手要抱抱。皇后一直體弱,抱不動他。趙貴妃更是弱柳扶風,指望不上。除了乳母沒法子,也只有太子妃能抱他了。
然而恍惚的確只有彌足珍貴的一瞬間。記憶錯亂,徐景昌能陪他玩的時候,好像他已經長大到太子妃也沒辦法抱的動的年紀了。那是歡呼著跳上太子後背的歲月,也是逐漸與聖上相熟的日子。福王望著光束中的灰塵發呆,他的回憶裡,屬於聖上的確實不多。
太醫帶著藥童,跟他見禮,然後請他准許脫掉上衣,進行針刺。常規治療手法,是藥三分毒,能不吃藥最好別吃藥。除非是不能讓男人碰觸的女眷。福王默默解開上衣的帶子,就有宮女太監替他做了後面的一切。銀針扎進肉裡,有微微的刺痛,福王的眼睛空洞洞的。哭沒什麼意義了吧。至親一個個離他遠去,而九五至尊的父皇早就陌生的看不見。
扎完針,福王看到了哭的兩眼紅腫的嚴春文。疲倦的閉上眼,不想說話。嚴春文卻在太醫離去後,悄悄的在他耳邊告之趙貴妃被關之事。
福王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親孃!你可真夠能搗亂的!不過也無所謂了,情況還能再壞到哪裡去呢?對平郡王俯首稱臣麼?太子亡故,他的損失最小。因為他作為一個閒王,本就沒什麼值得損失的。誰上位不用拿他當兄友弟恭的牌坊?被排擠、被冷落又有什麼所謂?不過是回到該有的位置罷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用過去乃至未來所有的恣意妄為,換得親人存活。心酸的想:人都死了,他還能任性給誰看?
福王低聲道:“我想回家。”
就有太監悄悄退出去,回報給聖上。
聖上從未把福王當過大人,印象裡,一直是那麼孩子氣。小孩子見到了死人總是害怕的,死的還是他一直親近的大哥。千頭萬緒裡,聖上沒功夫搭理福王,便打發他回府。
福王討厭嚴春文,嚴春文也不敢自作主張送他進正殿,只得使人將他抬到書房。推開門,亮晶晶的玻璃燈架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福王頓時難受的蜷做一團!太子妃的陪嫁……嫂嫂……嫂嫂……
嚴春文靈光一閃,使人報了小郡主過來。幾個月的小郡主還不知愁苦,見到熟悉的身影高興的手舞足蹈。嬰兒的臉蛋總有治癒效果,福王伸手摸了摸小郡主毛茸茸的頭髮,心緒稍平,有氣無力的說:“抱遠點,別過了病氣。”
乳母立刻抱著退了好幾步。小郡主早產,身體一直不大好,府中唯一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她就難活了。
嚴春文知道福王心中難受,故意引他說話:“她還沒名字呢。爹爹給賞個名字?”
福王的長女,按照他受寵的程度,理應聖上起的。因政務繁忙,又沒滿週歲,暫擱下了。嚴春文的意思是起個小名自家叫著,福王卻不想搭理聖上。抬眼又看見玻璃燈架,晶瑩璀璨,猶如朝暉下露珠閃耀。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叫初暉吧。李初暉。”
嚴春文怔了怔,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