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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沒出息的東西!”老太爺對庭樹大大的不滿,“跟他爹一個德性,女人家的事沒鬧明白就摻和進去。老大是糊塗蛋,你替我傳句話,再不許姨娘往孩子跟前湊!咱們家庶出的孩子裡,就庭芳一個大方和氣。我細想來單她一個是正兒八經嫡母教養的,冷眼瞧著比庭珊庭琇還出挑些。大太太自家軟和,卻十分能教孩子。我再不許姨娘在中間挑事兒!看庭蘭那扣扣索索的樣兒!”老太爺想著就來氣,家族綿延男孩兒固然重要,然而重金養出來的女孩兒,自然是嫁的門第越高越好。嫁女兒不單看父祖,她自身的素質尤其重要。讓姨娘教導孩子,他們家費心討那麼好的太太作甚?嫌錢多啊?

老太太道聲知道,心裡就籌算開來。兒子的姨娘與丈夫的姨娘不同,然則一旦姨娘惹是生非,當家主母都是不能忍的。她再不喜歡秦氏,也不容許三房的姨娘踩到秦氏頭上。上下有別尊卑有序方是興旺之家。周姨娘雖是庶母,跑到上房去擠兌小姐,就該打死。兒子太給周家體面,興頭的他們忘了自己是誰了。想了一回,又傳話道:“去告訴周姨娘,今年都不許出屋子,給我老老實實的禁足!好好反省反省,再使個積年的婆子好好教教她規矩,省的趁著太太病著就上竄下跳。再有下回,我葉家消受不起,還是還給她周家吧,聘禮都不要了。”要不是為了庭樹,現在就把她掃地出門!

話傳到東院,原本愁雲慘霧的地界兒更添鬱悶。東院的人分成三撥兒,一撥兒守著上房哭,一撥兒守著東廂哭,還有一撥兒以孫姨娘為首搖擺不定看熱鬧。上房與東廂算是結了死仇,庭芳再不肯裝那老好人,打算晾著庭樹一輩子!差點被那三貨坑死了,先前知道庭蕪告狀她還當笑話兒,誰想到親爹是純傻X。庭樹也沒好到哪裡去,庭蕪中午就鬧回來了,她練了那麼久的字,你不說把事兒抹過去,竟還往大了鬧。周姨娘沒見識,庭蕪年紀小,你特麼是死人不成?後孃手裡混日子,是一般人能消受的麼?原配太太還是氣死的,哪個好人家願意把閨女嫁進來?大房太太還是冢婦,能隨便挑人麼?能隨便空缺麼?都不能!她好容易抱了九年大腿,差點清檔重來,此仇不共戴天!

周姨娘躺在床上氣若游絲,隔著衣料打不重,但擱不住一直打了那麼久。打人的婆子都換了三輪,再不重也夠她受的。破皮是肯定的,伺候她的人沒經驗,來瞧的婆子也不知哪裡找來的,胡亂上了藥,不到天黑就發起燒來。庭樹知道此時該去上房守著正經娘,可親孃也丟不下,只得兩邊都跑。庭蕪在周姨娘邊上嚶嚶的哭,心裡恨透了庭芳,腹內發誓:你給我等著!

第18章

陳氏和周姨娘都燒了一夜,次日醒來時,陳氏蔫蔫的,周姨娘因平素身體好又只是外傷,看起來好了許多。只不得出門,顯得沒精神。她不是很怕陳氏,先前因為陳氏沒兒子,如今小哥兒瘦弱的緊,未必養的大。但極怕老太太,她無非仗著庭樹是她親生,老爺又寵她,然這兩條兒到了老太太跟前,屁都不算。老太太正經一品誥命不說,人家養老也不稀罕她兒子。七個孫子排排站,庭樹還要想盡辦法才能爭幾分臉面,休提其它。老太太叫禁足,她也只得關在家裡。兼之老太太又發了話,庭樹和庭蕪不敢很來她屋裡,真叫閒的發瘋。被著實打了一頓,隔著窗子叫罵都不敢了,只好悶悶的在家揪著帕子出氣。

大房兄妹五個都沒去學裡,陳氏無須他們侍疾,卻要擺出侍疾的架勢。庭瑤翻著大房的小賬本兒寫寫算算,庭蘭做針線,庭蕪打絡子,庭芳拿著只眉筆不知道在紙上畫什麼。庭樹還是老老實實的寫作業,其餘的人不寫沒關係,他不寫必叫先生打板子。

考慮到結構問題,彼時的屋子都不甚大。平時只有庭瑤庭芳姐兩個在屋裡倒不顯,今日兄妹齊聚在臥室裡總感覺轉不過身。丫頭婆子儘量退到廳上,只留胡媽媽在裡間伺候。陳氏看著人多眼暈,何況看到庭樹與庭蕪更添幾分鬱悶,喝完了藥勉強道:“你們都幹正事去,別圍著我。人多,氣悶。”

若說陳氏只叫幹正事,那是誰都不敢走的——什麼事能比孝還重要?天塌了還得先做了孝子才行。但陳氏說人多氣悶了,庭蘭就不好意思待著了。她一走,庭樹庭蕪也只得走了。陳氏看到只剩她養的兩個閨女,心裡舒坦了許多。就著胡媽媽手裡吃了一盞米湯,又沉沉的睡過去。巳時末,越氏與秦氏處理完家事,相約來看陳氏。見她睡著,不好立時就走,便一同坐在炕上問庭瑤:“你娘今日好些?那孫太醫來瞧了怎麼說?”

庭瑤回道:“還是叫靜養,其餘並沒說什麼。”

越氏滿臉同情,秦氏更是感同身受,只沒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