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老爺不吱聲,庭芳不高興的問高媽媽:“你看哪個好?”
高媽媽指著個童子麒麟的圖案說:“這個好。下頭的流蘇也用銀的?只怕太重了。”
“我也覺得這個好,我想著用鈴鐺,連鐲子打一套。流蘇的等他大了再換。你說我們一年換一個好不好?”
高媽媽笑道:“真真孩子氣,長命鎖哪能常換,圖個吉利的事兒。倒是姑娘今日準備了什麼佈施?又要人家唸經,又要人家賜名,麻煩事兒不少哩。”
庭芳笑嘻嘻的道:“爹爹有錢!”
大老爺一掌拍在庭芳頭上:“少弄鬼,你娘給了你包銀子,我親看見的。怪道兒不說貪官的不是,原來你同他們一夥的。”
庭芳嘟嘟囔囔的道:“小氣!”
大老爺:……
高媽媽笑個不住,兒女都是債!
因是去廟裡辦事,不便坐滑竿,老老實實的從山下拾階而上。庭芳走的飛快,高媽媽做活的人體力也好,只把大老爺累的差點翻白眼兒,還不好說什麼。庭芳暗笑不已,看吧,看吧,體力差成這幅模樣,還好意思納妾!你八成是應付不了太太,才去周姨娘屋裡躲羞吧。嗯,她一定真相了!
廟裡沒什麼好說,煙熏火燎的,PM25都趕上後世的北京城了。儘管庭芳是穿的,奈何唯物主義深入她心,經常忘記敬鬼神,對和尚道士十分不以為然。面上裝作虔誠的模樣,把該辦的事一一辦了。大老爺先前還納悶陳氏為何直接把銀錢交給庭芳,如今看來她真個什麼都懂,連物價都懂。方才聽她悄悄的抱怨廟裡的香燭紙錢比外頭的貴三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求了寄名符,別問她為什麼道家的玩意兒往廟裡求,我國人著實沒節操。又燒了兩卷手抄經,才找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和尚,替弟弟求名字。該廟裡通沒幾個老和尚,撿了個年紀最大的直奔過去。那老和尚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卻八成不認識多少字——聽說是千辛萬苦得來的哥兒,直接就給起了個“珍”字。庭芳暗自吐槽:就這麼一個字二十兩銀子!你幹嘛不去搶!大老爺倒是點了點頭:“也罷,做大名也使得。”庭瑤同輩的恰是嫡出從玉旁,心裡覺得老和尚怕是有些來頭,一時高興又添了二十兩。把庭芳心疼的直哆嗦,二十兩啊!二十兩啊!以前淘寶起名8000塊,她還狂笑人傻錢多速來,沒想到她爹比那起子逛淘寶的還要人傻錢多,真想去開和尚廟啊腫麼破!
拜完菩薩,大老爺不耐煩帶孩子,忙忙領著庭芳往回趕。風景正如陳氏所言,光禿禿的沒什麼好看。到了街上方熱鬧些。可惜古代的生產力水平有限,只有田園小清新才各種覺得古代的東西多麼多麼精緻啊!那是啊!皇家特供,關她個一品官的孫女什麼事兒?更不關老百姓什麼事兒了!要不是尋周家鋪子,她看都懶怠看。功夫不負有心人,遠遠的看著有處簾子上掛著週記金銀鋪,心中暗自比對了下週圍的鋪子與胡媽媽畫的簡易地圖,勾了勾嘴角,找到了!
正街大門臉兒,周舅舅你挺闊氣的嘛!呵呵。
第26章
距離周家鋪子百來米的時候,庭芳故作驚喜狀:“爹爹,那裡有個好大的鋪子。我們進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老師傅能做麒麟童子的模具。”
大老爺抬眼望去,只見庭芳指的正是周家鋪子。近來妻妾不諧,大老爺有些尷尬。在周家打首飾……呃……咳,橫豎是她閨女選的,賴不到他頭上。特特不去周家,倒顯的心虛。雖如此想,到底希望庭芳回去嘴嚴些。唔,還是多囑咐幾句吧。
拜菩薩起的早,此時方到巳時,周家人挺勤快,比另幾家都開的早些。庭芳早打聽過了,早起人少,周掌櫃要下午才在鋪子裡。如今只有他娘子帶著幾個夥計幹活。
周娘子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便知來了生意。笑盈盈的迎上來,還不曾靠近馬車,一把好嗓音飄來:“客官可是要看首飾?不是我吹,街上在無人能比我家,老師傅好手藝,保管什麼花色都有。”
在外頭庭芳比在家裡規矩十倍,等大老爺下了車才穩當當的從馬凳上落下,舉止嫻雅、笑容恬靜。周娘子做了幾十年生意,瞧她的模樣兒便猜是哪家父親帶著閨女逛街。父親不比母親,對女兒更縱容些。許女兒打扮成此番模樣的,更是沒譜兒的疼,想來可做筆大的。一面往店裡頭讓,一面沒口子的誇:“哥兒好個模樣兒,只怕將來點了探花,叫小姑娘媳婦子圍在街上不許回家哩。老爺要替小公子選什麼?”
庭芳笑道:“我是姐兒,不是哥兒。要打個長命鎖,你們家有師傅麼?”
“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