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嚇的半死,想都不想一個迴旋把她抱開用身體護住,分神間,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圈。姐妹兩個齊齊跌倒在地。陳恭趁勝追擊,庭蕪立刻擋在庭芳身前,大無畏的瞪著陳恭。
庭玬方才見庭芳佔上風不出聲兒,如今庭芳摔倒,哪裡肯白看著,挽起袖子大罵:“兀那殺才!敢打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哥兩個又噼裡啪啦開始幹仗。庭苗見自己累的庭芳捱了拳頭,好心辦了壞事,眼淚嘩嘩的掉。庭蕪更是感動與庭芳替她出頭,瞪完陳恭也跟著哇哇大哭。庭芳被哭的一個頭兩個大,忙拿出帕子替兩個小的擦眼淚:“別哭別哭,我沒事兒。哎喲你倆別一起哭,我只有一塊帕子!”
說話間,庭芳的臉慢慢腫了,庭玬餘光瞥見,那還得了,直覺氣血上湧,連打帶踹招招不留手。庭瑤和陳謙快吐血了,兩個男孩子打架比庭芳還不講技巧,竟是在地上翻來滾去,撞的書桌七倒八歪,筆墨硯臺撒了滿地。他們兩個大的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千金小姐,有心拉架,竟不知打哪下手。婆子早機靈的去報信,丫頭們慌的六神無主,半點幫不上忙。庭瑤看著旁邊發呆的庭樹,差點氣暈過去。平時你哥哥的款兒擺的那麼好,親妹子被欺負了,你裝個屁的死啊?庭珮倒是想制止,上躥下跳的勸了這個勸那個,就是沒人理他。一團亂!
“住手!”越氏跟在老太太身後,進門就見自家兒子打架,忙出聲阻止。
庭瑤順著聲音望向門口,正見老太太帶著幾妯娌趕來,眼淚都快出來了,總算盼來長輩,趕緊收拾那群小王八蛋!
庭玬聞言一頓,陳恭正想反擊,就被尋著空兒的陳謙一腳踹到在地:“你再敢動試試?”
越氏喊停了兒子,衝上來擰住庭玬的耳朵,拖了三四步遠:“你能耐了啊?膽敢在學堂裡打架!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庭玬淒厲的大叫:“才不是我,分明是陳恭撩事。罵了七妹妹又打四妹妹,你怎麼不去擰他!”
一語提醒了眾人,陳氏好容易能起身去老太太跟前說話,才說道吃中飯吃什麼好菜,就聽見孩子們打起來了,大夥兒拔腿就往學堂裡跑。才喘勻了氣就見庭芳半邊臉腫的像包子,心裡一抽,就撲過去兒啊肉啊的哭喊起來。
庭芳剛哄住了兩個妹妹,老孃又來了。想用帕子替陳氏擦眼淚,發現帕子溼漉漉的。順手抽了已完全呆滯的庭蘭的帕子一邊替陳氏擦淚,一邊道:“娘別哭,我不疼。哎喲你剛出月子不能哭!”
不提還好,一說話都吐詞不清了。陳氏的眼淚如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還不疼,看看你的臉。我的兒啊,你何曾破過一點油皮!”
楊安琴在邊上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打死自家熊孩子。她做舅母的能不喜歡便宜外甥,大家都可以理解,人之常情麼。但她陳家人怎好隨意欺負葉家人?於男女有別來說,男孩子不能打女孩子;於長幼有序來講,庭芳是姐姐,便是她先動手也有三分理,你還敢回手了!看小姑子哭的淚人一般,又想姑娘家臉面何等要緊,忙圍上去問:“破了皮沒有?”再不喜歡,也沒狠到要斷人家前程的地步,何況還是小姑子親手養大的,看她哭的那樣,就知道是真心疼。自己也跟著心疼了。
陳氏是個單純的人,她要處事周全就不會讓個妾鬧騰了。只顧著心疼閨女,哪還記得旁的。老太太和越氏忙仔細看了一回,發現沒破相,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楊安琴十分不好意思,對老太太道:“待我回去教訓了這孽障,再要他磕頭賠罪。”上門沒三天,就在主人家的學堂裡造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陳家的家教死絕了。
老太太觀察了一番,庭芳沒破相,還能哄人;庭玬中氣十足;陳恭雖被陳謙踩在地上,卻還沒蔫,放下心來,笑道:“姊妹間一言不合打起來也是有的。舅太太別唬著了孩子,咱們當做大事,沒準兒回頭他們幾個就好成一個人了,咱們竟是白操心。”話雖如此說,還是一疊聲喚人去請大夫。
庭芳好不容易哄住了陳氏,只覺得嘴裡火辣辣的疼。唉,姐縱橫江湖多年,頭一回吃這樣大的虧。可見網上說的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庭苗小蘿莉真不知輕重,她那小身板,是能往戰場上衝的麼?嘶,好痛!不能掉眼淚,不然那三個剛收了淚的非得哭倒長城不可。
誰知她的動靜還是被人看見,才咧嘴,庭蕪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扯著庭芳的袖子委委屈屈的喊:“四姐姐。”
庭芳抽空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事兒,你沒嚇著吧?”
庭蕪倒是沒嚇著,她就是快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