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想了半日,勉強道:“四丫頭比恭哥兒還大些,恐不般配。你看七丫頭如何?”庭蕪不是她養的,沒什麼感情,嫂嫂喜歡拿去好了。
說來庭蕪的條件不錯,小女孩兒長的好,性格也不扭捏,如果不是周姨娘所出,還是挺合楊安琴的脾氣的。但眼前有個更好的庭芳,就襯托的不顯了。天下當母親的都是一個樣,恨不得把最好的捧到孩子面前。可楊安琴也知道,陳恭哪條都拿不出手。也就是庭芳乃庶出,若是嫡出,她都不敢提。如今看來,她家小姑子確實沒看上陳恭。只得笑道:“不是說現在就定,我先跟你通個氣兒,將來四丫頭要尋婆家,別忘了你侄兒。”說著又誇庭芳,“那孩子看著就討人喜歡,難得的是知禮又不吃虧。”
陳氏跟楊安琴素來交好,相識多年,楊安琴照拂她良多。聽到楊安琴話中飽含的遺憾,不好意思的道:“不瞞嫂嫂說,四丫頭的事兒,單我一個人做不得主。”
嫡母執意把庶女嫁回孃家,婆家通常都是不好說話的,何況陳家並不比葉家差,若論根基,家大業大人口眾多的陳家比葉家還更勝一籌。陳恭與庭芳在門第上挑不出什麼毛病。難就難在陳氏沒看上陳恭。楊安琴當然不能死乞白賴,索性實話實說:“妹妹你知道我的性子,從來有什麼便說什麼。我那小兒子,著實配不上四丫頭。但四丫頭卻能降服他。我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將來平平安安的便好。你不愛恭哥兒是常情,我若不是他親孃,怕也同你無二。偏偏我是他親孃,少不得替他謀劃。我知道四丫頭能嫁的更好,也知道你疼女兒。旁的不說,你把四丫頭給我,兩條能保證。”楊安琴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這個婆婆你只管放心,便是不看旁的,只看我們倆處了小二十年,我是什麼性子你有數;第二,我知道恭哥兒配不上庭芳,但我能管住恭哥兒不許納妾,不給你女兒添堵。你看如何?”
陳氏聽到“不許納妾”四個字不由心中一動。她半輩子都在跟姨娘淘氣,最恨納妾之事,然此事她卻反抗不得。到她替女兒找婆家時,當然想找那家風淳樸一心一意的。如今庭瑤的婚事還沒著落,庭芳卻能得個不得納妾的承諾……
楊安琴再接再厲:“咱們先別露風聲,哥兒懂事晚,恭哥兒大些許好些呢?將來還是這麼著,不用你說,我自然揭過不提。”
陳氏沉吟一陣,又問:“要是四丫頭不能生又如何?”
楊安琴嘆了口氣:“那就是恭哥兒的命了。何況她是你的愛女,我們娘還能讓她受委屈不成?”
陳氏單純卻不傻,固然陳家都知道她喜歡庭芳,可庭芳與陳家毫無血緣。即便庭芳是她親生,外孫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的過親孫子的。只是若庭芳不能生,將來到誰家都是遭罪,陳家至少能有幾分香火情。陳恭實在太皮了,可不納妾的誘惑又太大了,陳氏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楊安琴見說動了陳氏,便不再逼迫,笑道:“咱們都是操空心,孩子們都小,將來什麼樣誰知道呢?我們看的再合適,也得兩個人處的來才行。歡歡喜喜的,比強扭的瓜要甜。我不過透個口風兒,省的你把我看上的人許出去我都不知道。前頭的哥哥姐姐們還沒影兒,斷不至於說到四丫頭上。我們家連謙哥兒都沒開始呢。是我實在愛你閨女才厚顏說項。將來他們不合適,這個乾女兒都是跑不掉的,非拐著她叫我聲娘不可。”
陳氏撲哧一笑:“難得她能入你的眼!”
楊安琴默默道:你養個陳恭那樣的兒子就知道了!
兩位母親達成意向性協議,相視一笑,攜手回家。孩子們已齊齊聚在陳氏房裡,點了好幾根粗壯的蠟燭,庭樹等人都在埋頭寫作業。陳恭圍著庭芳繞圈子:“好姐姐,你說了有新遊戲的,怎麼還不開始做呀?你是個姑娘家,今日的功課不寫也不打緊。”
庭芳下午玩數學去了,語文作業就沒做,正忙的焦頭爛額,哪有功夫收拾陳恭?被纏的煩了,順手拿紙折了個飛機,對準廳裡的花瓶口射去,紙飛機擦著花瓶落下:“這叫飛機,你自己折來玩,有胖的有瘦的,你試試那種飛的更遠那種飛的更快。還可以換著紙試。飛出去了記得撿回來,廢紙給我練字使。”
陳恭登時高興的喊丫頭搬各色紙來試玩,立刻就安靜下來,專心研究紙飛機。
楊安琴:“……”
陳氏問庭瑤:“還有多少?要吃飯了。”
庭瑤無奈的道:“全都沒寫完,只怕今晚不得閒,還是先吃了飯再寫吧。”
陳氏不高興的數落庭樹:“你是哥哥,怎底也胡鬧起來?弟弟妹妹們貪玩你且要管著他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