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想,便點頭應了。
青漓心滿意足的靠回椅背,順勢往口裡塞了一隻話梅:“既然如此,本宮便不留太妃了,您走好,路上仔細些。”
恪太妃只瞧見皇后極漂亮的唇一張一合,連具體是說了什麼都未曾聽清,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她終於可以走了!
忙不迭的向皇后一施禮,便匆匆離去了,步伐太急,還險些摔在門檻那兒。
鶯歌目送著恪太妃遠去,方才低聲道:“娘娘做什麼要成全她,叫她出宮去,同七王住在一起?”
“眼不見心不煩,留著做什麼?”青漓淡淡的道:“再者,她還有別的用處。”
鶯歌心下不解:“奴婢愚鈍。”
青漓並不瞞著她,含笑道:“這樣的人,慣來是欺軟怕硬,用來收拾人,倒也是一把好刀。”
玉竹隱隱約約明白幾分:“娘娘的意思的,七王那頭……”
“不是說過了嗎?本宮是要為季斐斐找一樁好姻緣的,”青漓摸了摸自己耳畔的水晶墜子,懶洋洋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七王的王妃……已是去了好些年……”
“她不配,”青漓唇角的笑意極冷:“喜歡做貓狗的人,就應該找個合適的位置,否則,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塊材料?”
“還有,恪太妃既然打算出宮,由七王贍養,宮中便不必再給她份例了,將她那份勻出來,攤到沈張二位太妃那兒去吧。”
鶯歌與玉竹自是輕聲應了。
陸女官正侍立一側,小心的瞧了皇后一會兒,終於無聲的低下了頭。
或許,正是因為骨子裡有一種極為相似的東西,陛下才會格外珍愛這位皇后吧。
方才的一瞬間,陸女官心中竟隱約生出一種感覺——這位年幼的皇后,殺伐決斷,心性之狠厲,其實並不遜色於陛下。
只是在這樣年幼的身體與姝絕的面容之下,那份決絕狠厲便像是海下掩藏住的龐大冰山般,極少為人察覺。
陛下這般愛重皇后,或許,也是在她身上見到了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地方吧。
“大抵是壞了心腸,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你們可憐。”
青漓站起身,到案上那株蝴蝶綠菊前一嗅,方才微笑道:“——本宮生了一副蛇蠍心腸,你們真不該……過來招惹的。”
第92章 開花
青漓正懶洋洋坐在那裡的功夫; 便見皇帝過來了; 伸手摸摸她臉頰; 活像去摸一隻在陽光下曬太陽的貓,邊摸邊道:“都打發走了?”
“嗯,”青漓心中大感鬆一口氣; 靠到他懷裡去; 輕聲道:“等二位公主成婚; 宮裡頭便會空出來,只留我們一家了。”
皇帝笑了一下; 輕輕捏一下她小手,道:“你趕人家走了?”
“怎麼會,”青漓搖頭笑道:“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我們同幾位太妃關係淡淡; 人家待我們也親近不起來; 還不如叫她們跟著自己兒女去過活,兩下里都是自在。”
皇帝與幾位太妃關係平平; 妻子既說了出來,自是不會反對,只點頭道:“都依妙妙便是。”
“還要勞煩陛下一遭; ”青漓拉著他到一側暖炕上坐下; 道:“為七王賜一回婚。”
皇帝笑的別有深意:“那個季家女?”
“嗯; ”青漓答得毫無隱瞞,一副壞壞的小模樣:“我就是討厭她。”
“那便做側妃吧,”皇帝伸手點了點她鼻尖兒,道:“季家身份敗落; 季家女自是做不成正妃的,可元城畢竟還在,季家也有那麼一點兒殘留的面子,許一個側妃也沒什麼。”
按慣例,皇室中男子有正妻一,側妃二。
當年皇帝賜婚時,只為七王定了正妃,二位側妃皆是空置,到了現下,藉著選秀的東風再度賜婚,倒也並不奇怪。
季家已然爛了,七王娶這樣一個側妃,委實算不上什麼好事,而七王好色無能的名聲也傳揚的極廣,季斐斐嫁這樣一個男人做妾,也一樣不是什麼幸事。
青漓半靠在皇帝懷裡,微微眯起眼睛,道:“破鍋配破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皇帝卻並不對此點評什麼,只低聲問道:“恪太妃的侄女,那個趙家女,妙妙可記得嗎?”
趙家女——趙華纓?
這樣的人物青漓哪裡能忘,畢竟是老鄉呢。
當初的事情過後,有了皇帝的照會,趙家連猶豫都沒有,便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