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看了眼低著腦袋臉頰通紅的女孩,低低嗯了一聲,接過毛毯擦拭頭髮。
接東西的時候江淮的手碰到了黎櫟的手背,黎櫟先是僵了一下,繼而皺起眉。
江淮的手好冰啊。
導演讓兩位演員休息十分鐘。
黎櫟亦步亦趨跟著江淮往外走,來到休息椅的位置。
白勝這會兒才抱著薑茶跑回來,慢死了,黎櫟瞪他一眼,收穫白勝一頭霧水的眼神。
“對不起啊江老師,我正好走開了,您還好吧?趕快喝點薑茶,這個天真是凍死人了。”
薑茶剛煮出來不久,撞在保溫桶裡,冒著白煙,一下子便沖淡了些寒冷。
江淮喝了一口,又說:“你們也喝些,天氣太冷了。”
黎櫟忙想說她不喝,白勝動作更快,已經倒好遞過來了。
……小白同學再次收穫眼計一枚。
江淮臉色依舊不太好,很白,不過比剛才稍微好些。他捧著杯子緩緩喝著,一口一口。腦袋上還掛著毛毯,髮梢用於不滴水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詢問為什麼黎櫟會出現在這裡。她上次進來劇組還是因為某個烏龍,這次……不知道江淮是猜到了懶得說,還是根本不在意呢。
黎櫟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江淮喝完最後一口薑茶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一張神遊天際的小臉。
輕咳一聲,他開口:“剛才謝謝你了。”
黎櫟不解地“嗯?”了一聲,反應回神,“啊,那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啊……”
“要謝的。因為被小孩子照顧了。”
“……”黎櫟:“江老師,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為什麼要叫我小孩子?我看起來,”她眨眨眼,“難道很小?”
“是啊。”江淮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
黎櫟無奈,轉向白勝,“小白,我很小嗎?”
小白同樣不假思索:“很小啊。就跟高中生似的。”
這下子黎櫟無言以對了。
鬱悶半晌,她底氣不足地反駁:“我都大學畢業兩年了。”
小白很意外:“真的嗎?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才剛畢業呢。”
黎櫟更鬱悶了,“跟你一樣你還叫我姐。”
“那不是尊稱嘛。我很尊敬記者的!”
“……”
江淮淡笑著,不見任何驚訝的神色,“我出道的時候,你大概在上小學?”
黎櫟算了算,“好像是……”
“所以還是孩子啊。”
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十分鐘還沒過去,導演許應龍走了過來。
“還好嗎?”他有些擔心江淮。
江淮笑著搖頭,“這有什麼。”
“哎,這鬼天氣,突然變得這麼冷。”
“拍完這場就好了。”
“嗯,就是辛苦你了。”許應龍點點頭,“我特意請了t大的考古系教授來做下顧問,那位教授是很德高望重的,後面那場古琴演奏的戲,教授說會帶一位學生過來指導,到時我再給你們安排,不過一切等人來了再說。”
江淮:“嗯,知道了。”
許應龍看見旁邊的黎櫟,隨口問道:“這是你的新助理?”
啊哈?黎櫟呆了呆。
江淮順勢也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許應龍將他的沉默當成了預設,“嗯,小姑娘挺好的。剛才看你冷得,急得都快哭了吧。哈哈——”
黎櫟目瞪口呆,她、哪、有?!
江淮眉頭微挑,望向她,“是嗎?”
黎櫟:絕、沒、有!
許應龍大笑兩聲,拍了拍她肩,“小姑娘不錯,好好幹!”
黎櫟:……
這下連白勝看她的目光都詭異起來了。
黎櫟面無表情:“幹嘛?”
白勝:“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江老師啊。”
黎櫟:“呵呵。”
白勝:“不要跟我搶工作哦。”
黎櫟:“呵呵。”
江淮站起身,一左一右揉了揉黎櫟和白勝的腦袋,脫去外套,“開工了。”
……黎櫟十分懷疑,他該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助理了吧?
這場戲最後又拍了兩遍,終於是過了。糟了大罪的兩位演員去洗澡驅寒,黎櫟和白勝在外面等著。
白勝去洗手間,黎櫟百無聊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