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
畫中的女子梨渦淺笑,穿著清淡素淨的衣服,那恬淡安靜的,都讓她有些心動向往了,也不知道這畫是處於什麼人的手,畫來做什麼的。
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她心裡不禁多想了會兒,哥哥從哪來的這畫,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不記得哥哥會遇到這樣的一位故人,偏偏那位故人還喜歡她的畫像……
最近她正在調理身體之中,按盧大夫的醫囑,她也不敢太過思慮,看了幾眼後,也便把那畫像收了起來,放在一邊。
倒是馬車重新駛入京城後,蘇嬋看著兩邊熟悉的街景,忽然想起什麼。
之前的齊王府原本讓她母親暫住了,可自從她哥哥出事後,母親便無心在京內住下去,此時早已經被呂家的人接到了南方的呂府。
因齊王府是龍興之地,那裡一直都是空著的。
她不知怎麼的,忽然便有了一些衝動,很想再去她同齊王恩愛的地方看看。
在那裡她曾經嫁給齊王,也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過。
這麼一想,她也便對前面的人吩咐道:“停車,先不去宮裡,先帶我去齊王府。”
前面趕車的人聞言便楞了下,忙往前面策馬而行的陸總管面前看去。
陸言也聽見了蘇皇后的話,雖有些意外,可既然是娘娘吩咐的,他也便衝那趕車的使了個眼色,讓人調轉方向,把馬車往齊王府趕去。
原本便離得很近了,等馬伕趕著馬車過去的時候,很快便到了王府的獅子院處。
齊王府內一直都留著人呢,此時半夜的有人過來,裡面的人匆忙迎了出來。
待蘇嬋從馬車內出來的時候,那迎接的人便楞了下,不敢有任何慢待的忙一路引著蘇嬋往裡走。
王府還是以前的樣子,蘇嬋並沒想過一定要去哪,她只是忽然想起,便想過來看看。
正是隆冬時節,蘇嬋往裡走的時候,忽然想起早先的時候,她曾經和他在賀北看到的那片梅花林。
等回京的時候,因知道她喜歡梅花林,他便讓人在王府花園種了這些梅樹。
蘇嬋心裡有些感慨,想起以往的種種,真如做夢一般。
如今他便是做什麼她都不會恨他怨他了,他那樣的寵她愛護她,敬她,可她帶給他的都是些什麼……倔強自持忠義的父親,想要他命的哥哥,便是她自己也是這麼一副不中用的身體,連個子嗣都給不了他……
可他一次都沒同她計較過,照舊抬著她的身份,讓她繼續坐在中宮的位置上,她的父親,他的哥哥,滔天的罪也都淡去了……
他這樣的對她,她能用什麼去還他?
便是日後他的後宮充了六千粉黛三千佳麗,她也不會再怨再委屈了。
他給的太多了,多到她都不敢再去面對他,可心裡是想著他的,明明長樂宮內的床鋪不是很大,可午夜夢迴,總有一種抹不去的孤寂在床鋪見瀰漫,以前伸手可及的人,如今真的是遠了……
遠的她都不敢去想,不敢去觸碰……
那梅花林子很大,等她過去的時候,便見有些梅花已經開了。
粉的紅色的煞是漂亮。
越往裡走,越是能聞到梅花特有的香氣。
這味道她是很喜歡的,她也的確想著靜靜了。
倒是一直伺候的陸言看了看天色,忙說道:“娘娘,您留心時辰,別太晚了,若是太晚了,怕回宮不方便。”
蘇嬋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對陸言他們吩咐著:“你們在這裡守著,我自己進去看看。”
說完她往裡走了進去,梅林很大,才新植了沒多久,所以梅樹之間空隙很大。
她走到一株梅樹前,駐足看的時候,不知怎的雪花從天而落,她詫異的揚起頭來,忍不住伸手接了幾片雪花。
京城的雪沒賀北的大,落到手心裡很快便會化了。
可這次落到她手心裡的雪卻沒有立即化了,她知道自己的手很涼,盧大夫說過的,她的病反覆成了這樣,如今不光是她的病如此,便連她的精神都是如此不好,盧大夫也是為難的厲害,說如今他也只不過是儘量罷了……
正想著呢,她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之前特意吩咐過的,此時整個齊王府裡敢過來打擾她的,想必只有陸言了吧。
一想到是他過來了,她頭也未回的說道:“陸總管你別急,我再看幾眼便走……”
她說完摘下一朵梅花,低頭聞了聞,那花的香味真好聞。
只是呼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