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道而來的商隊,她的面孔都如被點亮一般,笑眯眯的問道:“那都是些什麼人?是在府裡還是在外面?”
齊王沒料到她會這樣興致勃勃,都停下了為他折袖的東西,他忙收回袖子,把另一隻袖子自己摺好。
隨後坐在軟榻上,語氣平和的回道:”是一些要去京城的商人,我會下令讓那些人帶些稀有的貨品過來。”
蘇嬋聽了越發的好奇起來,到了早上她早早的便起來了。
之前她一直都在後宅內,這次卻是到了前面。
只是賀北再是偏僻,規矩還是在的。
她過去的時候,那處待客大廳內早擺放好了屏風。
此時那些人還沒被引過來呢,估摸著都應該是在等著她這邊妥當了。
蘇嬋怕耽誤了正事,忙走到屏風後坐好。
到了這個時候李姑姑已經不好過來伺候了,所以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是陸言。
等她坐好,外面的人陸續進來的時候,整個地方一些不一樣了。
只是人雖然多,內裡卻沒什麼聲音,眾人都小心翼翼的垂首候著。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齊王才從外面走進來。
蘇嬋不是沒見過他,就連他穿著朝服的樣子她都見過幾次了。
就連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件墨色衣袍,還是她親手為他挑選的呢。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穿著這一身衣服進來的時候,大廳內瞬時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就連她自己也跟著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丰神俊朗面如冠玉,這八個字就如同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
隨後蘇嬋聽著那些人在依次的向他回稟著什麼。
她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齊王時,倒是陸言已經讓人把那些稀罕的東西陸續抬了進來。
等擺放整齊,陸言才恭敬的說道:”王妃,這樣都是商隊首領挑選出來的,您若是看中什麼吩咐一聲便是。”
蘇嬋便跟被提醒一樣,她趕緊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其實她剛才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兒。
記憶裡接待商隊這種事兒不該是齊王做的。
這個年代雖然商業已經很發達了,可是重農壓商還是很常見的。
王爺的身份何等尊貴,壓根不需要跟這些商團接觸的。
再想起昨天倆人的對話,難道他是特意為了她才要這麼做的嘛?
一時間她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當初知道要嫁給他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雖然不是故意要怎麼樣,可是抱定他大腿的意思卻是有的。
到後來圍繞在他身邊觀察他,努力的想得到他的好感,也都是為了他們蘇家。
現在她卻忽然意識到,她是帶著目的來的,可他對自己卻是一片赤誠……
她這樣三心兩意的自然也選不出什麼貨,在那隨便的看了看,倒是有個手工的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是什麼做的?”她一邊問一邊要伸手摸下,那包的顏色好怪,而且花紋怎麼看著有點怪似的。
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陸言聞言,忙回道:“回王妃,這是用雪山另一頭的一種花頸抽絲做成的,所費極多,故摸起來軟軟的,顏色也鮮亮。”
蘇嬋點了點頭。
倒是沒驚訝陸言怎麼會知道這些,反正他這個人便是這樣的。
宮裡宮外都是一把好手,記得有次他還怪兮兮的送了她綢緞。
只是自己噁心透了他,氣不過拿起綢緞衝他便甩了過去。
想起前世的種種,再回眸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伺候的陸言,蘇嬋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這裡大概的看著呢。
香寒也同她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何況這裡有些東西都是京內沒有的。
香寒的眼睛便不夠用了,在那東張西望的,每一樣都想好好看看。
蘇嬋卻是心如明鏡一樣,這些商人千里迢迢的過來,又要從賀北這樣的地方到京城,自然圖的也是高回報率。
尋常百姓,便是他們安定侯府也未能看到這些東西。
只怕這裡隨便擺的一件都夠普通百姓忙活一輩子的了。
別的都還好,等她轉到首飾的時候,別的東西都沒人看著,只在一串項鍊那,單有個上歲數的女人看守著。
顯然是這項鍊太貴重了,那商人生怕磕了碰了,故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