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了,你是為主子好,犯不著這樣請罪,都起來吧。”
香寒幾個聞言這才從地上起來。
蘇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很清楚他是輕易不會發火的,可一旦發火必定會死人。
也怪不得小竹子嚇的瑟瑟發抖,若是沒及時躲起來,只怕王爺還會讓人把他們全都杖斃了呢。
蘇嬋再進去的時候,便上了十分的小心,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也不想觸他的黴頭。
她小心翼翼的往裡走著,儘量不發出聲音。
他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蘇嬋看到床上空蕩蕩的。
她忙在房間裡巡了一圈,終於在羅漢榻上看到了他。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不久前親自為他換上的,怕他熱到,特別換的這樣的柔軟的鴉青色絲衣。
此時的他坐榻上,半依著牆,手臂隨意的搭在榻几上。
她光顧著看他了,一個不察碰到了一邊的天藍釉海水紋雙龍耳瓶。
她趕緊扶住那搖擺的瓶子,果然再看向齊王的時候,便見他眉頭皺了下,可很快的他眉頭舒展了開,淡淡問道:“是王妃嗎?”
“是臣妾。”蘇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她忙走了過去,之前的藥已經喝過了,這個時候該是他用午膳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用,而且她還是頭次見他如此情緒化,雖然對很多人來說,這都不叫什麼,可她心裡明白,他這樣的情緒外露已經是很少有,很稀奇了。
倒是他登基後,他的脾氣才算是外露出來。
可到那時候,也沒幾個人敢觸犯龍顏。
所以上一世她在宮裡伺候的時候,知道的那幾次龍庭震怒,大部分都是對朝臣的。
後宮的人,他倒是沒難為過。
細想起來,好像只有那次為了德妃,他怒了一次,嚇的整個後宮都戰戰兢兢了好幾日,便連她那種湊不到御架跟前的宮奴,都被嬤嬤們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想起那些往事,蘇嬋自然是知道他是有脾氣的。
只是這個脾氣他一直都是壓著的,現在既然發出來了。
蘇嬋便有些迷茫,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好不猶豫的便勸解他了。
也不會想自己的勸解對不對,反正她是出於一片真心,可現在則不同了。
她腦子裡飛快的想著,要不要勸呢?
他最不喜歡對人示弱,自己這樣溫柔的勸解,自以為是為他好,可細想起來,其實等於是駁了他的面子。
可總不好就這麼幹坐著,蘇嬋遲疑了好一會兒,在沉默的不能再沉默的時候,才低聲說道:“原本陸總管想讓京內來的御醫診治的,只是臣妾看那些御醫用的藥過於猛了,怕王爺當時身體虛弱禁不住,這才找了我外婆推薦的盧大夫,那盧大夫也都說了,王爺的眼睛只要好好調理便能恢復,王爺不用擔憂……”
既然盧大夫說了他的病症,她給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