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嘴唇問道:“他們,是他們為了逼婚,所以做的這麼齷蹉的事情嗎?”
陳峖柏點頭。
其實這事發生的起因並不是為了逼婚,白家腦袋也沒這麼抽,只是先發生了白紹行受傷一事,然後白家大房順手就拿來用了而已。
這事背後真正的原因牽扯到欽州邊關那邊的權力鬥爭。
欽州邊關守將連鎮興是蕭燁的人,而知州譚應年卻是白家的人。譚應年挑動榷場紛爭,想引發李朝國和嶺南亂局,然後想以失職罪處理掉連鎮興,讓其副手取而代之。
可惜榷場之事卻被白紹行發現了端倪,這是個正直向上的孩子,必然要破壞他們所為,結果就被執行此事的人給打暈了。
好在白紹行是白家人,他們也沒給殺人滅口,就把白紹行送去了欽州給知州譚應年處理。
譚應年把白紹行這事寫成密報送到王城白家,白二夫人林氏正收到了白側妃的指示,愁著要如何促成蕭三公子和陳峖棋的親事呢,那日她和白二老爺好生商議了一番,便就順便利用了此事,這才引出了這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但這些蕭燁自然不會跟熊騫和陳峖柏說,只是陳峖柏身為王府律史,對王府各系官員大抵派系還是知道的,所以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但背後那些事和陳家無關,他只需要抽出有利的資訊解決掉堂妹被逼婚一事即可。
雖然陳家可以直接拒絕白家五房,但白家這次這般算計,只當陳家無人般把嬸孃逼得病倒在床,逼得堂妹惶惶不可終日,只是拒絕掉婚事也太便宜他們了。
陳峖棋氣得面色發白,再看那些畫押欠條產業什麼的,她不知那畫押人周守順是誰,但大堂哥把這些和那文書一起放在這裡給自己看,必然也是相關的,然後那畫押人的姓氏周卻著實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她問道:“大哥,這些又是什麼?”
陳峖柏沒有絲毫隱瞞,這次的事,讓他突然覺得這個堂妹經的事情還是太少了些,陳家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而且她還有一個白家那樣在風暴中心的外家,總要讓她更經得住事才行。
他道:“周守順是你舅母孃家侄兒,也就是你那二表姐未婚夫的兄長。他前些日子在賭場被人下套,輸光了所有財物不說,還偷了家中產業抵押,借了地下錢莊不少賭資。”
這些還只是熊騫贖回來的一部分。
“這些也就罷了,周守順的父親,也就是你舅母的大哥,被白家捏了貪汙受賄的把柄,揭出來,恐怕不僅是罷官收監的問題,整個周家可能都會被連累,失去舉薦為官的資格,祖產也會被充公沒收。”
嶺南為官制度很大一部分都是靠舉薦為官,所以嶺南世家不像大齊那樣有世襲爵位,卻能世代相傳,因為有舉薦為官資格的只有世家和仕族,平民想為官就得參加大齊的科考或嶺南特設的考試。
失去舉薦為官的資格,也就是跌出世家圈了。
“白二夫人林氏就是用的這個威脅了你的舅母,讓她到我們陳家威脅你和你的母親。”
聽完這些,陳峖棋已是氣得不是面色發白,而是滿面通紅了。
她好半日才擠出了一句:“她怎麼敢?!”
竟然還敢把自己母親氣得病倒,罵自己自私,那般的理直氣壯!
此時她不想落淚,卻還是忍不住氣出了眼淚來,她憋了憋淚水,嘴巴張了張,似乎極為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問道:“大哥,周家的這些事,我舅舅知道嗎?”
語音顫抖,但還帶了些希冀。
陳大夫人到底憐惜她,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用帕子幫她拭了拭淚,就摟了她到自己身邊坐下。
陳峖柏搖頭,道:“所有的事情,你舅舅都是不知道的。阿棋,你舅舅並不同意你嫁給蕭翼,所以哪怕白家家主找了你舅舅,你舅舅也沒有來找你母親。這所有的事,都是你舅母自作主張,過來逼迫你母親和你的。”
聽到這話,陳峖棋雖然更加厭惡自家舅母,但到底心裡還是好受了些。
陳峖柏說完這些就不再出聲,陳峖棋靠在了陳大夫人身上好一會,終於重又直起了聲,問陳峖柏道:“大哥,我要怎麼做?”
陳峖柏點頭,對她這麼快就能打起精神來很是滿意,他並不喜歡自己妹妹是個嬌弱的,遇事就失了主心骨只會自憐自艾哭哭啼啼的主。
他道:“今晚,你自己去把這事跟你母親說說,然後和你母親商議一下,過兩日,把你舅舅全家,包括你外祖母,都請到我們陳家在東街的別院去。你表哥的事,我會單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