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自己是被徐初盈身邊一個奴婢給喝斥了,當著徐氏這麼多人的面,臉上一時火辣辣的,看向徐初盈道:“皇后娘娘!就算你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可你到底是徐府的女兒、是你父親的女兒,皇上以孝治天下,難道皇后能不講孝道嗎!”
徐初盈還是沒有開口,目光輕閃,連瞧也沒朝她瞧上一眼。
吳姑姑喝道:“越說越離譜!你是春暉侯什麼人?能代表徐府與皇后如此說話!”
徐初盈笑了起來,淡淡道:“這也怪不得她,我父親這麼多年都沒娶繼室,徐府中也沒有個正經的夫人當家作主,出一些沒有規矩的人也尋常!看來,事後本宮應該跟皇上提一提這事,徐府中也該有個當家夫人了!”
族長夫人人老成精何等明白?聽了這話立刻上前行禮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春暉侯這些年的確辛苦了,族裡照顧不周,還請皇后恕罪!臣婦回去便跟老頭子提一句,是該給春暉侯說說娶繼室的事了!”
呂小夫人臉色煞白,又驚又怒手心緊緊的摳著,終於跪了下來,垂頭道:“臣妾、臣妾方才失言,還請皇后娘娘恕罪!臣、臣妾保證,今後再也不敢了!臣妾定會好好學規矩,不敢給府中丟臉!”
她好不容易才當上了二夫人,擁有腰桿子挺直的身份當家作主的好日子還沒過多少天呢,徐初盈這就要攪合一場,她能不氣嗎?
如果侯爺當真娶了繼室,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她拿什麼跟人家爭?
呂小夫人忍不住又怨上徐琳兩分,都怪他,如果他直截了當的抬舉自己做了繼室,看那徐初盈還拿什麼說嘴!綺兒在婆家也能底氣更足,看她那刻薄婆婆和左一個右一個女人往房裡拉的相公還敢不敢那麼過分!
呂小夫人暗自琢磨著,一定要詳細記住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情,等回去了就告訴侯爺,侯爺那麼厭惡徐初盈那死丫頭,說不定就讓自己當了侯夫人呢?
徐初盈見她不蹦躂了,眸中劃過一抹譏誚,心道自己那個掛名的父親眼光還真的是不怎麼樣,怎麼看上的是這種貨色!
“起來吧!”徐初盈那話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威脅她的罷了,徐琳娶不娶繼室她才不會操心。徐府中誰當家作主,她更不會在乎!
只要徐氏族人站在她身後,就夠了。
“不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嗎?隨我去坤寧宮吧!”徐初盈又道。
“是,皇后……”呂小夫人心裡又氣又恨,面上卻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坤寧宮東暖閣中,徐初盈料到這呂小夫人嘴巴里肯定沒什麼好話,便將左右人等都屏退,只留下了甘草、半夏左右伺候。
呂小夫人眼巴巴的看著一旁的繡墩,等著徐初盈讓她坐下。
對這個當初差點兒就兇殘的要了自己命的呂姨娘,徐初盈本就沒什麼好感,此刻見了她這明目張膽的神情,心中更有些不快起來,只做沒看見,笑道:“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等會兒說不定皇上要過來!”
小呂夫人應了一聲,忍不住陪笑道:“皇后,我——臣妾能不能坐下說話?”
徐初盈低頭取茶,只做沒聽見。
小呂夫人頓時氣結,心裡暗罵“賤婢!”,便道:“皇后娘娘,侯爺讓臣妾轉告娘娘,您的妹妹綺兒如今在婆家過得不是太好,受了許多苦楚和委屈!她可是您的親妹妹,跟您身上可是流著同樣的血,您如今貴為皇后,可不能不管她啊!”
徐初盈恍然大悟:原來是為徐初綺討要好處來了!
“她既然出嫁了,便是婆家的人,從沒有個外人把手伸進別人家裡攪合的!那你覺得,本宮該如何管呢?”徐初盈似笑非笑問道。
呂小夫人原本就認定徐初盈是不可能拒絕的——這是有例可循,她與侯爺鬧得那麼僵,被侯爺那麼明目張膽的討厭著,可是結果還不是照樣封了侯爺爵位?所以說啊,這血脈是斬不斷的!她當了皇后,為了不落人口舌,就更不能夠對孃家人不客氣了!
呂小夫人頓時精神一振,忙道:“管的了、管的了!孃家人如何算得是外人?孃家為出嫁女撐腰那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求皇后娘娘求皇上下旨封綺兒做個縣主什麼的,再大加賞賜一番,那平家自然就不敢蹦躂了!”
饒是徐初盈早就知道呂小夫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饒是心裡根本就不在乎徐琳徐府對自己如何,可聽了呂小夫人這話依然感到心裡有點鈍鈍的痛。
很不舒服、很噁心人的那種痛。
她冷冷一笑,淡淡道:“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