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儘管謀反這種事兒不是兒戲,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燕王依然覺得,這事兒來的蹊蹺。
金陵那邊,或者說是宣和帝本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燕王加調了人手秘密潛往金陵打探訊息,另一方面,自然便是出兵迎戰衡王。
衡王乃大夏親王,據說此次攻佔燕地城池,他親自率兵坐鎮,那麼,燕地這邊不用說,燕王肯定也得親征,方能在氣勢上不至於輸給了他。
可是這仗該怎麼打,卻得事先好好的謀劃謀劃。
失去的城池,肯定是要奪回來的;造成的損失,肯定是要從衡王那裡找補回來的;金陵那邊,肯定是要遣使急報求援的,當然,金陵那邊肯定也會拖延著不會有實際行動!
然而最重要的都不是這些。
最重要的是,要怎樣才能既打了勝仗奪回所失去的,又不在朝廷面前暴露了燕地的實力!
如果衡王謀反只是宣和帝試探燕地的棋子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想方設法也會逼著燕地使出看家本領,逼著燕地將家當都露出來!
金陵那邊非但不會出兵相助燕王,相反,很有可能還會暗中相助衡王。
當然,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這一切只不過是燕王的猜測。
今日,燕王與六部大小官員以及從軍營急急傳召而來的幾位大將商討了一整天。
已經命令數員參將點起五萬人馬疾馳救援,至少,得守住還沒有失陷的城池和關卡,拖延住衡王的兵馬。
而燕王這邊,要準備安排的事情還很多,糧草調動週轉、後續部隊及戰馬騎兵調動、安排加強幾處重要城鎮的防衛巡邏,以免奸細混入造成惡果、六部日常政務如何處置、安撫民心、北境西境加強防守巡視……
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算下來,他至少得五天之後才能啟程。
而這五天裡,肯定得忙得昏天暗地。
即便此刻用晚膳時,燕王腦子裡還在琢磨著未完之事。
匆匆用好,放下碗筷漱了口,他看著徐初盈,有些愧疚,輕輕撫了撫她背後,扶著她肩頭柔聲笑道:“盈盈這些天自己乖乖的,早點睡,不必等爺!也不必擔心,衡王再厲害,也打不到燕城,他可沒那個能耐!哼,爺是千算萬算沒料到他竟如此無恥,打起爺的主意來了,故而那與衡王封地接壤之處佈防的兵力十分薄弱,不然,他休想輕易踏入半步!等著吧,要不了多久爺定會把他們趕出去的!”
這話並非虛言,燕地畢竟是附屬大夏的藩地,大夏和燕地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大夏朝廷自視甚高,除非燕地舉起叛旗,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出兵攻打燕地的。
畢竟,那樣有辱大國氣度,用不著別人說什麼,他們自己就先要慚愧死!
故而,在那接壤邊境,防守的確最弱,甚至算不得有什麼正規軍隊,不過是一支巡邏隊伍罷了!
這也有向大夏示弱,或者說隱藏實力的用意。
可沒想到,偏偏就是這兒出了問題!衡王得以輕而易舉的便連下三城!
徐初盈笑著點頭,柔聲道:“我會好好的保護好咱們的孩兒的,王爺不用掛心我!別的我不敢說,但這燕王府,只要我在,絕不會出任何亂子!”
今日她便已下令,王府全面戒嚴,出入嚴查,非公事不得出門,出門不許多嘴與人胡言亂語。闔府上下與外頭的親戚朋友什麼的,也統統暫且斷掉聯絡,禁止一切的親戚朋友之類的前來做客投靠等。
晚上巡邏也加了人數和班次,保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一張紙也休想夾帶出去。
燕王最擔心的就是她,聞言心便放了一大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爺的盈盈,從不讓爺操心!等這件事忙過去了,爺再好好的陪盈盈!”
徐初盈心中一暖,笑道:“往後日子長著呢!只是王爺忙歸忙,別累壞了,這燕地這會兒上上下下可都盯著王爺呢!您可是主心骨!”
“爺知道!”燕王一笑,又與她說了幾句話,便匆匆的又出門去了。
徐初盈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子外的夜色中,低低的嘆了口氣,神情到底黯了下去。
這是——打仗了嗎?
直到此刻,她還有種懵懵懂懂、雲裡霧裡的感覺,很不真實,就像做夢一樣的暈乎乎的感覺。
從小生長在和平年代,從來都覺得距離自己非常遙遠非常遙遠的戰爭,竟然就這樣冷不丁的進入了自己的生活中,她一時還有點兒沒適應過來。
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