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冪意識變得有點兒不清,腦子裡混混沌沌的,眼前的一切也都漸漸的變得迷糊了起來。
她的嘴角卻勾起了淺淺的笑,那笑,是滿足的。她的眸光,也變得溫柔。
王爺,他其實真的是有那麼一絲絲在意自己的……
風首領見了女兒這副神情,卻是又驚又怒:他提到風衍她溫柔開心成這樣,難不成,她真的和那該死的白眼狼有什麼不清不楚嗎!
“青冪!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怎麼做出這種糊塗事來!你這個不孝女,你要害死爹、害死山虞了!”風首領又驚又痛又怒,咬牙憤怒低罵。
在他的罵聲中,風青冪卻是慢慢、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頭一歪,不動了。
風首領猛的睜大了眼睛,顫抖著伸出手往她鼻子前探了探,整個人徒然一僵,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和撕心裂肺的痛哭……
風青冪的葬禮進行得很簡單,對外說是小產失血過多意外身亡,不吉,不宜在王府中停放,當天就抬了出去。
至於葬在那裡,風首領父子根本不敢問。
畢竟,女兒跟人通、奸還懷了孩子,他們還能要求王爺把她好好安葬嗎?
更別提他們如今還有求於人了!
風衍也死了,一頭撞死的。當即也被抬了出去。
在他撞死前,風青宏已經問清楚了,青冪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父子兩個神色不安的站在明春殿外等候燕王傳見,已經站了將近兩個時辰。
終於,從明春殿院子裡出來了一位穿戴整齊的嬤嬤,將他們請了進去。
明春殿正殿中,燕王冷森森端坐在主位上,氣勢迫人,看見他們進來,冰寒目光便凌厲盯了過來。
風首領父子倆一抖,顫抖著叫了聲“王爺!”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
自己的女兒偷人珠胎暗結在先,煽動奸、夫挾持王妃在後,自家根本連半點理數都站不住!
燕王置若罔聞,冷冰冰的掃了他們一眼,扶在坐榻扶手的手掌緊緊攥成拳,指節泛白,骨節凸起。
半響,他不緊不慢沉沉道:“你們的來意本王已經明白了,明日啟程回去,自有人去找你們再議此事。公是公私是私,本王向來公私分明!本王也希望燕地和山虞的關係會越來越好!退下吧!”
父子倆的心皆是一提,這番話似乎什麼都說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風首領大著膽子抬頭,舔舔嘴唇,“王爺……”
“你還有事?”
燕王冷颼颼的目光盯過來,察覺到他的不悅,風首領哪兒還敢多言?嚇得慌忙道:“臣、臣父子還不曾向王妃請罪,臣——”
“不必了!”燕王冷冷道:“王妃不想見你們!也沒有這個必要!”
風首領一滯,這下是真的什麼藉口都沒有了。
“是,臣告退。臣,臣也希望燕地和山虞的關係會、越來越好……”風首領的聲音越說越低,透著心虛。
到底不敢再囉嗦,帶著風青宏,灰溜溜的退下了。
之後的一切,按照燕王預先的算計,進行得十分順利!畢竟,山虞那邊理虧在先,且並無眼光長遠之輩,對於燕王提出的一系列做法,根本不敢說半個不字。
山虞百姓們更是感激淋涕,王爺這是以德報怨啊!
而有了公孫先生所繪製的精確詳盡的地圖,整個山虞地形地勢瞭若指掌,道路如何修建、碼頭在哪些河段建設,除了考慮經濟發展,也考慮了戰略意義。
如此,將來只要不動聲色設立幾處關卡,就能迅速掐斷這些交通要道,而透過這些要道,也可最方便、最快速的佔據有利地點,突襲控制山虞要緊之處。
而這些,山虞人是絕對不知曉的。
送走這兩尊瘟神,燕王便起身進了東暖閣。
自打知道昭美人刺殺風側妃後又自盡身亡的訊息,徐初盈就彷彿被嚇壞了一般,躺靠在榻上,半響沒有做聲。
此刻進來,見她眸光沉沉,神色依然不太好,燕王不禁暗歎,坐在她身側輕輕攬著她,柔聲道:“這件事雖然叫人猝不及防,不過順勢而為,倒省了爺許多算計,也算是好事!此事與盈盈更無半分干係,盈盈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徐初盈抬眸看他,動了動唇,苦笑了笑。
她沒有想到昭美人會那麼豁的出去,沒想到她會死得那麼慘烈!
這件事的確更自己沒有半分干係,可是昭美人會這麼做,卻有自己的原因。
她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