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竟然當上了燕王妃的話。
徐初荷年方十六,正在議親,對此尤其憤憤。
她才是徐府正兒八經的矜貴小姐,徐府小姐最好的親事也應該是屬於她的,憑什麼徐初盈突然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狠狠的壓了她一頭?
氣憤不過的徐初荷心裡酸得簡直沒法兒說,發狠要找一門比徐初盈更好的親事才肯罷休。
然而這哪裡是容易的事情?
在這金陵城中,比燕王更位高權重的也就只有皇室了。
可她徐初荷只不過是個庶女,即便嫁入皇室,當個側妃也就到頭了!
說白了那還是妾,還是沒法子跟徐初盈相比啊!
“娘,爹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多年了,您分明當著徐府的家,就跟徐府的當家主母一樣,可為什麼爹還不把您扶為正室呢!”
徐初荷忍不住抱怨道。
如果呂姨娘成了正室夫人,那麼她水漲船高自然就從庶女變成嫡女了,在說親的時候可挑選的範圍就更大!
這話戳中呂姨娘的痛處,她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妾室扶正,這是所有做姨娘的做夢都在想的好事。
只不過這種事情,尤其在官宦之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天下淑女何其多,何苦以妾為妻?
可呂姨娘不同,徐夫人十幾年前就死了,她當了徐府十幾年的家,府中除了她還有兩個無所出、容貌也一般的妾,根本就不能與她相比!
這扶正的心思她何嘗沒有?
早些年明裡暗裡也不知道跟徐老爺說過多少次。
可每說一次,徐老爺必定會冷落上她一段時日,或者找她的茬出言訓斥。
一開始她還沒覺得這兩者之間有必然聯絡,可慢慢的總算琢磨出點兒味道來了,於是,她再也不敢提這話。
反正她是有實無名的主母,手裡有權,又有一雙女兒,而徐老爺又沒有兒子,這便算了!
萬一惹惱了徐老爺,他娶一房繼室回來,她會哭死的!
可心中到底是不甘的。
此時聽女兒提起這話頓時不悅,冷冷睨了她一眼道:“這種話是該你說的嗎?給我管好你這張嘴!若是叫你爹知道了,有你苦頭吃!”
徐初荷長得漂亮,又素來乖巧懂事,琴棋書畫不說精通也頗有幾分造詣,一向來最得父母寵愛,母親還從來沒這麼聲色俱厲的同她說過話。
一聽之下嚇得不敢再多言,心中卻益加惱怒,下意識的將這份惱怒遷移在徐初盈身上,滿心等著等會兒要好好的羞辱羞辱徐初盈。
一時徐初盈和徐姑姑、綠鴛、甘草隨著李婆子、柳娘子來到廳上,呂姨娘母女三個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廳中侍奉茶水的丫鬟們也肆無忌憚的睜著眼睛打量徐初盈。
徐姑姑和綠鴛相視一眼,二人心中俱是又憤怒又心酸:這徐府下人們,真是沒有一個把王妃放在眼裡的!幸好王妃從前無聲無息住在偏僻之處,不然,恐怕早就被這位呂姨娘整死了……
呂姨娘笑盈盈的看著徐初盈,坐在那裡一動也沒動。
徐初荷一雙眼睛彷彿淬了毒,惡狠狠的瞪著徐初盈,恨不得將她毒殺。
徐初盈身上的穿戴雖然在金陵城中貴族人家看來只是普通尋常,但與徐初盈從前相比,那當然是天地之別了。
徐初荷不由心下暗憤:她不過是個棄女!是爹爹嫌惡得連看一眼都不想的棄女!她憑什麼嫁給燕王,憑什麼穿戴得起這身妝扮!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庶女的身份,燕王就算要聯姻,必定也是選自己,哪裡輪得到她!
若自己成了燕王妃,肯定在這金陵城中風光無限,哪裡會像她這副窩囊樣子!
一個從來不如自己,從小便是自己鄙視物件的所謂姐姐,一朝撞了大運飛上枝頭,再出現在自己面前,那種她明明不配、自己卻不得不仰望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糟糕了!
呂姨娘還是那麼得寵啊!這徐府的家,當得穩穩的,怪不得她有資格囂張。
徐初盈眸光一掃,在客位上坐下。
呂姨娘眸光微斂:她膽子倒是大了起來!
徐初荷早憋著一肚子的憤懣氣惱,一見徐初盈招呼不打一個便自顧自的坐下哪裡還忍得住?
她瞪著徐初盈冷笑道:“姐姐好大的架子啊!怎麼?當了燕王妃難不成就不是徐家的女兒了?見了我娘也不說招呼一聲!擺這威風給誰看呀!沒有孃家撐腰,也不過是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