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圍了上來,急晃晃的七嘴八舌嘈雜不堪。
“都給本王滾開!”燕王怒喝,抱著徐初盈飛奔離去。
“太妃娘娘,您彆著急!王爺他不會有事、王妃——也不會有事的!”元側妃顫聲說著,臉上一片煞白。
煞白中透著絕望和酸澀。
一切與她反覆推演預想中的相差無幾,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王爺會親自跳下去救她!
她真的沒有想到!
難道他沒感覺到冷嗎?不是有丫鬟婆子嗎?他為什麼要跳下去!
在他眼裡,那個女人竟這般重要、竟值得他如此嗎!
元太妃聞言忽然扭頭盯了她一眼,眼神銳利如刀,終究什麼都沒說,一言不發的急急往明春殿趕去。
眾人簇擁而上,霎時走了個乾淨,方才還熱鬧得不堪的金月湖畔,只剩下寒風呼嘯,波濤輕拍岸邊,冷清得叫人心寒。
小王叔筆挺的在站在那裡,水滴從頭上、身上滴落,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一樣,只眸光沉得可怕。
無聲的靜謐讓他看起來跟平常不一樣,變得生人勿近。
“主子,咱們也走吧!”墨兒上前急道:“您的衣裳都溼透了,得趕緊換下來!”
小王叔沒搭理他,走上九曲迴廊,來到冷寂無人的金月軒中,來到徐初盈落水的地方。
那處欄杆空出了一個缺,黑夜中似吞噬人的血盆大口。
折斷處斷口不算平整,但可清楚的看到那內裡的木頭其實並沒有腐爛的跡象,所以,那作假之人哪怕做得再像真的,這也是人為,不是意外。
究竟是誰,如此歹毒!
明春殿中燈火通明,丫鬟僕婦們烏壓壓裡裡外外皆是。
外殿中,元太妃、元側妃等各自候著,皆沉默不語,臉色極不好看。
東暖閣炕上,徐初盈已經換過了衣裳,秀髮擦得半乾,雙眸緊閉躺在炕上,臉色依然白得可怕。
太醫已經施過針,也灌了薑湯,只是人卻還沒醒來。
燕王坐在一旁,緊緊的握著她冰涼的手,黑眸陰沉盯著她,只覺一分一秒都那麼難熬。
“怎麼還沒醒!究竟有用無用!是不是要本王砍了你們腦袋才肯盡心!”燕王再忍耐不得,狂躁怒喝。
遠遠垂手侍立的三名太醫慌得“撲通”跪下求饒恕罪,領頭一人顫聲道:“王爺息怒!王妃、王妃並無性命之憂,一定、一定會醒的!再、再等等、再等等……”
太醫心中暗歎,雖無性命之憂,身子大損少不了的。這樣的天氣墜入湖中,加上前不久還病過——
“等等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過半柱香王妃要是再不醒,本王把你們一個個全扔湖裡!”燕王怒聲低喝。
炕上的女子突然輕咳起來,呻吟一聲偏了偏頭。
“醒了!醒了!王妃醒了!”
三名太醫和站在一旁的徐姑姑、蘇嬤嬤、銀屏等俱鬆了口氣,蘇嬤嬤等眼眶一紅,差點又落下淚來。
“盈盈!盈盈你醒了!”燕王大喜,伸手想要攬著她將她抱起來又怕她會不適忍住了,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俯身柔聲道:“盈盈,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徐初盈頭腦昏昏沉沉的,眼神有些迷茫,片刻才看清楚燕王,怔怔道:“王爺?您怎麼在這兒?”
她想起來了,大家夥兒在金月軒中看煙火,大公子冷不丁的撞了上來,然後——
然後她身不由己的便飛了出去落入湖中,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好冷!
徐初盈臉色一白,下意識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身體。
那種猝不及防驟然冰冷徹骨的感覺太深刻也太恐怖,令她想起來便覺渾身冰涼!
“盈盈別怕!”燕王感覺到她身子抖了抖,心疼得無以復加,柔聲道:“爺當然在這陪著你,以後都會陪著你,再不會讓你出事了……”
小王叔也罷,什麼都罷,他何必為了不相干之人與她生分!他之前是多傻才死心眼的計較那個!
她愛與誰說笑便說笑吧!只要她還是他的王妃,還好好的留在他的身邊!
當看到她落水那一剎那,當他在黑漆漆的水中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的時候,當他抱著了無生氣的她一路趕回明春殿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心中有多怕、有多懼!
那種活生生彷彿被摘了心肝的恐懼感無聲蔓延至靈魂深處,他什麼也顧不得去想,他只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這個女人!
如果她從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