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丁紫荷輕輕笑道:“王妃那性子,本就淡然!”
“……”燕王整個都傻眼了!
如醍醐灌頂!
原來做錯的不是她,而是他一直鑽在了牛角尖裡?
是啊,盈盈若是個醋勁兒大的,若三天兩頭因為自己的一時忽略而鬧騰,不說別的,母妃那裡就饒不了她!
再說了,人不同,喝醋的方式也不一樣吧?
他的盈盈那麼溫柔得像水一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像綠鴛那粗人一樣動不動破口大罵、拔劍相向?
她啊,只怕心裡頭不痛快,嘴裡也不會說出來的!
在金陵的時候,她頂住了皇后給予的多大壓力護著自己、又如何不顧自個身體的幫自己找一個缺席狩獵場的藉口,若那還不是心裡有自己,什麼才是?
何況,除了她,他根本不想要任何別的女人,為何非要同她斤斤計較呢?
自她禁足以來,她過得不好,自己又何嘗過得好了?哪一日心裡不是空蕩蕩的,就像有個怎麼填也填不滿的洞。
就算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他也不該再同她鬧下去吧?
他只要記住,她是他的女人,一個願意與他不離不棄、同甘共苦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表姐,多謝你!”燕王只覺豁然開朗,向丁紫荷含笑道謝。
丁紫荷看他眼眸明亮,眉宇間鬱氣盡消,整個人神采煥發,雖不知他是如何想通的,但的確是想通了,便笑道:“這謝字我可當不起!是王爺自己想通了!”
燕王也不覺得在她面前丟臉,笑得陽光明媚:“當得起!若非表姐,我也想不通!”
說畢輕輕一嘆,是他誤會盈盈了!
丁紫荷從未見過他這麼開心的樣子,既吃驚又好笑,便笑道:“那王爺今後可要對王妃好一點!像王妃這麼好的女子,可真不多見呢!”
“那是自然!”
徐初盈醒來的時候,小腹依然墜痛脹痛難忍,連帶著渾身骨頭都覺得痠痛難當。
下意識抬手,手掌輕輕落在小腹上,還是有點冰涼。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她低低一嘆,望著帳子頂出神。
她知道,昨夜不是夢,真的是他來過。
好像自己還哭得一塌糊塗!
這會兒想起來,徐初盈只覺得丟臉之極,臉上滾燙髮紅的暗想,虧得昨天是夜裡,光線暗,不然他可全把她那狼狽樣瞧了去了!今後也沒臉再見他了……
今後——
徐初盈心頭微沉,他還會來嗎?
輕喚了聲“來人!”,蘇嬤嬤便帶著銀屏、甘草進來了。
喜氣洋洋的喚著“王妃!”,眉眼之間俱是笑意。
徐初盈臉上一熱,看這情形便知她們定然都知道燕王昨夜留宿的事兒了。
起身沐浴之後,又喝了大半碗薑湯紅糖水,感覺舒坦了許多。
小腹雖然依然墜痛脹痛,但程度已經沒有那麼激烈了,四肢也暖和了起來。
只是依然沒有胃口,什麼也吃不下。
蘇嬤嬤服侍了她許多年,知道每月這一日,她基本上一整天除了喝熱水基本上不吃飯食的,頂多晚上的時候用一點稀粥,便扶她在東暖閣軟榻上躺靠著休息。
“奶孃,”蘇嬤嬤正要出去不許人打擾了徐初盈,徐初盈卻叫住了她,問道:“咱們明春殿可解了禁足了?”
說起這個蘇嬤嬤便覺鬆了口氣,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今兒早上王爺從明春殿出去,那可是大夥兒都看見的!”
徐初盈點點頭“嗯”了一聲,便道:“你和徐姑姑吩咐下去,不準惹事、生事,備好賞錢,明兒放賞吧!每人賞五兩銀子,外加三個月月錢!”
蘇嬤嬤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笑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放賞遲早會有,也就罷了,可那些話,卻得早早的吩咐叮囑下去。
明春殿被禁足的這些日子,上上下下可受了不少的委屈和苦楚,心中沒有怒氣才怪。
如今王妃明擺著又得寵了,她們這些人自然知曉輕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來,可是下邊的小丫頭們卻保不齊人人都有這份覺悟了。
萬一為了出一口氣又惹出什麼麻煩來,那可不妙!
蘇嬤嬤不由心中暗歎,到底是王妃,心細!想得周全,也想得及時!
可是,她凡事皆如此用心,如何不累呢!
燕王早就想去明春殿,可又怕自己去了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