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倒下去的方向恰恰是一盆二尺餘高、長得十分茂盛的虎刺梅,水紅黃蕊的花朵銅錢大小,神采奕奕的盛開於一片密密麻麻鋼針般的尖刺中。
這季節身上衣衫原本就單薄,加之女子肌膚何等嬌嫩,這一下傾壓下去,怕是整個後背都要毀了!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這虎刺梅的刺上,元側妃事先還叫人抹了些東西……
她原就尋著機會,誰知機會從天而降!
這麼好的機會,簡直就是老天相助,看著倒過去的徐初盈,元側妃口中驚慌的尖叫著,眼神卻亮得出奇,眸光灼灼興奮閃耀。
趙素卿還沒走遠——這得多虧鄒氏那兩個丫頭一直抱著自家主子哭哭啼啼哭鬧不休,口口聲聲那意思倒像有讓趙素卿幫鄒姨娘找回面子是的。
趙素卿哪裡理會她們?連應答都懶得,索性由著她們折騰,只一言不發。
因此,人群中推搡混亂尖叫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待看到徐初盈身不由己向後倒去,趙素卿大吃一驚,立時施展輕功身形如電迅疾掠過,用力一腳將那花盆踢飛了出去,“啪!”的一聲重重砸在不遠處亦一叢盛放的牡丹花叢中。
她身姿輕靈如燕,一個海底撈月,將徐初盈攔腰用力攬扶住,忙道:“王妃,您怎樣!”
徐初盈只覺天旋地轉,腰間疼,肋下疼,好片刻才回過神來,怔怔的望著趙素卿,笑了笑,舒了口氣道:“我、沒事!多謝你了!”
滿場的寂靜,所有呆住了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元側妃驚叫一聲“王妃姐姐!”領著眾人“呼啦!”一下子擁圍上來。
徐姑姑、碧羅神魂出竅又回竅,只覺腿腳發軟,也急忙搶上前扶著徐初盈。
“姐姐,你、你沒事吧!真是,真是嚇死妹妹了!”元側妃一臉的後怕,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倒像受了驚嚇的是她。
徐初盈淡淡一笑,握著趙素卿的手道:“這位夫人是——”
元側妃一愣,笑道:“這位是霍夫人,今兒,可真虧了霍夫人在,不然——”
徐初盈點點頭,微笑道:“我無事,你去招呼旁的客人吧!我這回是真要回去歇一歇了!霍夫人若不嫌棄,請明春殿坐坐吧。”
趙素卿笑了笑,溫言道:“王妃有請,論理原本不該拒絕,只是——”
她朝鄒氏那邊瞧了一眼,有些無奈的苦笑道:“那邊那位,正是妾府上上不得檯盤的!妾不好撇下不管,倒叫王妃笑話了!王妃若是不嫌棄,將來有機會,妾定當拜訪!”
徐初盈恍然大悟,原來那位嬌嬌怯怯病美人似的鄒氏就是趙素卿丈夫的愛妾!
徐初盈看了趙素卿一眼,這般光風霽月般的女子,自然不屑做什麼“爭寵”之類的事兒,更不會使什麼陰暗卑鄙的手段去轄制陷害鄒氏!也就難怪那鄒氏敢那麼囂張狂妄!
只怕是將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了吧?
徐初盈不由生出一股同病相憐之感,點點頭微笑道:“既然如此,夫人先去忙吧!來日方長,咱們今後還有的是機會再見!”
“是,妾來日得閒,王妃若不嫌棄,定當上門拜訪!”趙素卿一笑,對這位王妃同樣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徐初盈頷首笑笑,便與徐姑姑、碧羅去了。
回了明春殿,徐初盈進了東次間,便叫蘇嬤嬤、銀屏打熱水、取乾淨衣裳來。
解下衣裳一看,肋下烏青了拳頭大小一塊,略有些紅腫,趙素卿扶住她的左邊腰間也有一片紫紅印子。
蘇嬤嬤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又氣又心疼道:“老天!這倒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弄成了這樣!”
忙忙打溼熱毛巾擰了替她捂著。
徐姑姑訕訕,苦笑道:“都是奴婢大意了!”
蘇嬤嬤便看向徐姑姑。
徐初盈忍著痛忙笑道:“奶孃!您又大驚小怪的了!是我自己面板向來敏感,不疼,真的不疼的!”
“您還好意思說!”蘇嬤嬤嗔道:“都弄成這樣了,還能不疼!這真正是——唉!那些人怎麼就這麼黑心肝、怎麼就是不肯放過您呢!賞個花、入個席也能弄成這樣!還真是不如在莊子上長住,再也別回這地兒了!”
徐姑姑愧疚道:“這回的確是奴婢的疏忽!咱們都要離開了,奴婢想著再不會出事兒便放鬆了警惕,這才叫人得了手!不然——未必會如此!請王妃責罰!”
徐姑姑說著跪了下來。
“姑姑!”徐初盈忙扶了扶她,微笑道:“怎能怨得了你呢?我自個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