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心思在內宅瑣碎小事上?今日偶然撞見著實氣惱才發了一通脾氣,聽到元側妃這麼說不置可否,偏眼看徐初盈。
徐初盈點點頭,含笑道:“側妃依著府中規矩處置,必是不錯的!不過,眼看消夏宴馬上就要辦了,這會兒就別動這麼大陣仗了,等消夏宴之後再罰吧!王爺您看如何?”
“不錯!”燕王點點頭:“正該如此!”
這話原本是元側妃想說的,好歹也挽回兩分在燕王心中的印象,好歹說她一句“顧全大局”、“設想周全”不是?
不想卻生生被徐初盈給搶了臺詞,元側妃更覺胸口憋悶得難受,偏偏還無法訴說。
還不得不咬牙陪笑一句:“是,王妃所慮極是!”
燕王目光冷冷一掃,便衝元側妃道:“這兒就交給你了!明春殿今晚看這樣子也住不了人,王妃,隨本王走罷!去福寧殿!”
徐初盈和元側妃都愣了愣。
徐初盈不想去,元側妃更不想她去。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羞憤羞怒,此刻元側妃簡直要抓狂,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她都做了什麼啊!
故意放縱這一干子奴才做耗,原本是想給徐初盈添堵、看徐初盈的笑話,可是結果呢?
結果卻陰差陽錯的反倒讓她撿了大便宜!自己反而折了臉面、受了訓斥!
元側妃實在太不甘了,氣極之下竟昏了頭,忍不住笑道:“王爺,客房一直都打理得極整齊乾淨的,不如請王妃客房安歇一晚吧!這兒熬個通宵,也就收拾出來了!”
哪怕讓她也陪著在這邊熬通宵盯著人收拾,她也心甘情願!
就是不想讓徐初盈撿了這“天大的”便宜!
徐初盈嘴角扯扯,元側妃還真是昏了頭了!
念想未完,便聽得燕王訓斥道:“你昏了頭了!堂堂王妃去客房安歇?簡直胡言亂語!”
說畢拂袖而去,喚上徐初盈:“走吧!”
徐初盈跟上,帶了碧羅過去服侍,將徐姑姑和銀屏留下盯著。
看著燕王一行人離開,元側妃眼中妒火怒火交纏熊熊。
福寧殿,便是從前王妃在,一年也難得有幾夜在福寧殿過,至於她往下眾人,更是從未在那過過夜。
便是偶爾王爺招去侍寢,完事了也會叫人送她們回自個院子!
這便宜王妃才來多久啊!
尤其想到這一切還是自己造成的,元側妃更是恨得幾乎咬破嘴唇。
“名嬤嬤、梅英,再去傳些人來,你們留下一併幫著收拾!”今晚傷心夠了,元側妃才不會還傻乎乎的親自在這兒盯著,冷冷吩咐畢,便帶著人回玉瓊殿去了。
回到玉瓊殿,關起門來,那滿腔的怒火再也用不著憋著,元側妃俏臉凝霜,目光火赤,順手狠狠砸了兩個玉瓷茶盞才稍稍平復。
“碧染那個小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元側妃恨恨罵道。
那小賤人當初說的多好聽?可她去了明春殿之後,幹過什麼好事兒?一遭遭的反倒連累自己倒黴!
這回就更離譜了,她來告訴自己那邊的狀況,卻不說王爺也在,她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至於燕王是否是在碧染偷跑來知會她之後才過去的,這種問題元側妃壓根就不予考慮!
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遷怒的物件發洩,碧染,無疑是最合適的發洩口。
宋嬤嬤使個眼色命小丫頭們手腳利索將碎瓷片清理了出去,她自然明白此刻元側妃的心情,並沒有替碧染說話。
元側妃冷笑,眸底劃過一抹狠厲:“那個賤婢,留著就是個禍害!”
宋嬤嬤眸光微閃,斟了熱茶奉給元側妃,笑勸道:“側妃娘娘息怒,氣壞了自個豈不是便宜了旁人?您打理王府多年,功勞苦勞王爺和太妃豈能不知?為了籌備消夏宴,這陣子您吃不好睡不好,整日忙的腳不沾地、連喝口水的空隙都無,縱有一二處疏忽了,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了,誰想得到王妃那麼沒用?連自個殿中的奴才也轄制不住,平白惹出這一段風波來!”
元側妃聽著這些話頓感十分窩心貼心,不由得眼眶一熱,掏出帕子拭淚道:“可不正是這話!可這麼簡單的道理連宋嬤嬤你都知曉,王爺卻只一味責怪我!”
恨恨道:“我又不是那狐狸精的老媽子,她自己約束不住下人,難不成還怨我!”
再想著王爺又當眾吩咐了讓薛氏、秦氏幫她管事,分明是分她的權,心中更加煩亂,輕輕一嘆。
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