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裴老太爺用他的一己之力,用他的性命,免除了一場戰爭!也讓四爺和裴戎免於兩敗俱傷。
這一種犧牲,讓人動容,亦沉重。
“武安!”
“屬下在。”
“你帶著人接老爺子過來。”
“是。”
武安領命離開,四爺站在院中,望著天上那輪圓月,眸色沉沉暗暗。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話,他一直知其意,可至今方才體會到其中滋味兒是什麼。
若無顏璃,若不是顏璃當下這種情況。那麼,裴戎這麼做,他會覺得這是明智的選擇,是裴戎理所當然要做到。可現在,裴戎是何種心情,他感同身受。只是,這感覺並不好。
而相比四爺,有些人此時心情更加複雜,那就是江家另外兩家人!
江鐵栓和江鐵柱,看著江鐵根,心裡不踏實,他們以為他至多也是把娘接回來,可沒想到王爺竟也跟著回來了。這就有壓力了!
“大哥,王爺他……他只是同王妃一起送娘回來,稍時歇息?還是……”江鐵栓小心翼翼問道。就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被人聽出他不希望王爺住下來的真實想法一樣。
是,江鐵栓並不希望四爺住下來。原因簡單,因為怕呀,怕王爺怕的很。
王爺住我家,這是多大榮耀,老祖宗若是地下有知,也定會冒點青煙出來,讓江家子孫知道他們的歡喜。只是,江鐵栓一想到王爺心裡就哆嗦,哪裡還管著找老祖宗高不高興。
而相比江鐵栓,江鐵柱就更不希望王爺留下來了。因為在當年,他媳婦兒張秀可是想過要把顏璃賣掉的沖喜的。
就這一件事,王爺若追究,那就是絕對的死罪。因此,江鐵柱一看到四爺,就覺得脖子發涼,做夢直接菜市口,夢裡都是劊子手,腦子自己各種慘死狀。
如此一來,王爺若留下,於江鐵柱來說簡直是煎熬。夜不能寐,食之無味,有種等死之感。
在江鐵栓小心期待的眼神中,還有江鐵柱灼熱的期盼中,江鐵根開口了,沉穩道,“王爺是暫時歇息,還是準備住下。這個,我也不知道,王爺他沒說。我呢,也沒敢問。不過,無論王爺是怎麼打算的,我們就本本分分的,恭恭敬敬的就對了。”
江鐵根說完,為了安撫兩個弟弟不安,又補充一句道,“其實,四爺還是非常隨和的,你們別想太多,也別太緊張了。”
江鐵根說完,看江鐵栓盯著自己眼神透著異樣,臉上不安神色不見舒緩,好像反而更甚了。
看此,江鐵根不明所以,“你為什麼這麼瞧我?”
江鐵栓沒直接回答,而是悄悄往外瞅了瞅,似確定外面有沒人有偷聽,隨後才靠近江鐵根,低聲道,“大哥,剛才那話你以後可千萬妃別說了。”
“為啥?”難道,說王爺隨和也是犯罪不成?
在江鐵根疑惑不定間,聽江鐵栓低聲道,“因為你剛才說王爺隨和時,臉上表情滿是心虛,一看就知道你在說瞎話。”
江鐵根:……
兄弟倆對視一眼,沉默了。
拍馬屁的話不會說,以後還是少說的好,免得說的多錯的多。不過,這心裡想什麼,都顯現在臉上可不行呀。“大哥,我們明天能不能去看看娘?”江鐵栓道。
“當然能。”
“那我們要怎麼去?”
“什麼怎麼去?自然是走著過去!難不成你還想坐著轎子去?”江鐵根一時不懂江鐵栓話中意思,直道。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王爺不是也在嗎?所以,我們去看娘,要叩拜著去嗎?”
江鐵根:……
江鐵柱聽到這話,心情更加沉重了。
想見自己娘,可能還要三拜九叩的。
跪著去,再跪著歸來。這一來一回,天也差不多黑了。所以,從此以後什麼都別幹了,每天就這麼跪個來回,這一天也就結束了。
看自家兩個弟弟的表情,江鐵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別人家來個貴親戚,都是歡天喜地的。怎麼到了他們家,個個都是如臨大敵一樣,四爺又不是來掃蕩的。
***
月亮望了,心情也抒發了,眼見天色越發的晚了。四爺轉身朝著堂屋望了望,可還沒人過來喊自己入寢。
“主子,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四爺聽了,看武佑一眼。他不想歇息嗎?關鍵,他睡哪兒?還自覺地去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