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若是強硬不醫,且隨即離開,反而引他別不解起疑。所以,暫且待幾日吧!到時候再尋一個理由離開。”
幾日嗎?
聽謝齊定下的時限,福伯心裡稍安了些,對著謝齊道,“那老奴等銘書回來,跟他說一下,讓他先行離開。”“嗯。”
忠心單純,這是銘書的優點。可同時也是他的缺點。因為單純,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和心思。所以,讓他面對江小芽,不妥當。
福伯離開,謝齊坐在書案前,眼睛看著眼前醫書,思緒卻早已飄散……
由曾經尊貴尊崇的逸安王妃,重新做回市井平民江小芽,她就這麼接受了嗎?沒有哀求,亦沒有哀傷。
除了對江老太身體的緊張和擔憂之外,謝齊在江小芽的眼中再看不到其他。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對於被逸安王嫌棄,休棄一事。她為什麼能如此平靜?真的完全不在乎嗎?還是說,她心裡在盲目的確信著,確信逸安王早晚還會回來接她回王府,繼續讓她為王妃?!
想著,謝齊緩緩閉上眼睛。
不管江小芽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在這種時候,她還能全心全意的只想著醫治江老太,這結果,已然讓謝齊失望。
被男人拋棄,她為什麼不是尋死覓活呢?
如果她也是被拋棄就不能活,被拋棄就將什麼都拋之腦後的人。那麼,謝齊心裡也許會舒暢些。
因為如江小芽這種精明聰穎的人,尚且如此。那麼,曾經那個柔弱愚笨,又從來以夫為天的女人,就因失去了男人的寵愛,就要死要活,直接將他捨棄,好像也變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可現在,江小芽並非江老太的親孫女,尚能為了她屏退所有,一心一意守著她。而那個女人呢?除了想帶著他一起去死之外,就再無其他了。
母為子剛!這話,在她的腦子裡應該完全不存在。
想著,謝齊扯了扯嘴角,滿滿都是譏諷和嘲弄。
京城*鎮國府
年歲大了,再加上喪子之痛,裴老太爺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雖還未完全到纏綿病榻的程度,可也差不多了。
每天大部分時候都在軟榻上躺著,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
所以,每次在裴老太爺稍微精神時,裴仁就會趕緊過來,將京城的,府裡的事,就趕緊給裴老太爺說道說道,除了怕他寂寞,也為聽取他的指使,“祖父,四爺今日應該就到京城了。”
裴老太爺聽了,隨道,“顏璃呢?跟著一併回來了嗎?”
裴仁搖頭,“沒有!逸安王妃帶江老太太去梅山醫治病去了,可能要過一陣子才會回京。”
裴老太爺聽言,靜默,眸色幽幽,過一陣子就會回來嗎?為什麼他覺得顏璃不會再踏入京城了呢?
心裡這樣想,卻什麼都沒說,對於顏璃是否遭遇了什麼,裴老太爺並不想去探究。有的時候故作糊塗也是一種善良。
“從庫房將那些人參呀,補品呀什麼的都拿出來些,你若沒空,就讓裴昱親自送到梅山去。”
“是。”
“你跟顏璃說,她是我鎮國府的女兒,是我裴靖的孫女,這一身份,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變,我鎮國府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裴老太爺說著,對著裴仁道,“日後,無論聽到關於顏璃的什麼話,不管還好的,還是不堪的。你只要記住,我們鎮國府欠她一個恩情,你要記住的是她的善良,而不是其他,知道嗎?”
裴仁點頭,“孫兒知道。”
“很多時候名聲是屁!心地純孝才是最重要。”
就如裴敏兒,京城提起她,哪個不誇她秀外慧中,端莊賢孝。可是,在裴老太爺看來,她的那份孝,不及顏璃一半兒。
例子近在眼前,裴老太爺不予強求什麼,也無力再去改變什麼。只是對著裴仁語重心長道,“以後,裴家凡事都是你來當家了。我不希望,你與人相交,是以虛名論。”
“祖父放心,孫兒一定謹記。”
這點道理,裴仁還是懂得的。就如他祖父,粗野霸道,名聲亦不咋地。可誰也不能否認,她祖父無論是為將軍,還是為夫為父,都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看裴仁是真清楚,裴老太爺也未再多言,轉而問道,“駐守在邊境的那些兵馬呢?四爺可是也一併帶回來了?”
裴仁搖頭,“那些兵馬被留在了寧義郡處理善後,四爺並未帶回京城。”
聽到這話,裴老太爺心頭猛的一跳,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