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著頭,老實站在一旁挨訓的人,四爺涼涼道,“怎麼?這次不試著再對本王厲害一下,逼迫本王妥協了?”
顏璃聽了,抬了抬眼簾,看看四爺,又把腦袋低下去了。
墨昶,我告訴你,我就要在宅院待著,我是絕對不會進王府的。
墨昶,我告訴你,在沒及笄前,我是絕對不會睡男人,也不會被男人睡的,所以有些事兒你想都不要想。
這是她心裡話,也是她真實想法。只是,她這個時候敢這麼幹,四爺可能真會把她剃光了頭送到了尼姑庵去。
對他厲害也分時,對他放肆也分時機。面對王爺,那不是什麼時候都可隨意囂張的。
之前在蘄河,在入京前,她把他壓到身下面對著他厲害。那是因為她守著元家,守著元墨的墳墓,讓他有幾分心軟。所以,她對他厲害,他也就不追究了。
算是功過相抵。
之後在邊境,他收到了京城來信知道她與裴戎那出‘生死相依,情深義重’的戲碼,對著她發火,而她對他放肆,說了許多他不愛聽的話,最後結果,他妥協。
而妥協的原因在於,他受傷時她去邊境找他,這一舉讓他包容了她的放肆。還有,他心裡對鎮國府和裴戎也不是完全無所謂的。
所以,她放肆也就放肆了。
她的作為,也算是功過相抵了。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他護了她。她這個時候再敢放肆,再敢持續違逆他。那就是大大的不識相,是絕對的找事。
所以,她試著撒嬌,試著獻媚,看他能不能同意讓她繼續留在宅院。而試探的結果就是……被訓了。
男人有的時候是挺色的,可是一旦將色心壓下了,對你好像也就沒什麼可稀罕的了。
想色誘,人家都不賞臉。
所以,女人吶,你永遠都不要以為在男人心裡是什麼特殊的存在。因為會被打臉!
看顏璃少見的乖乖被訓,完全不頂嘴。四爺眉頭瞬時皺了起來!
“為什麼不吭聲?”
“回公子,奴婢在反省。”
反省?
除了在蘄河,她幼時為奴婢時這麼老實過。現在,還真是好久沒從她嘴裡聽到這個詞了。但,並未讓人感到心情愉悅。
“既然是反省,那麼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知道!”
在他護著她時,她應該順著他。
顏璃看著四爺,道,“奴婢整理一下包袱,過兩天就去王府。”
還真學乖了?!
“既然如此,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等著本王給去給你收拾東西?還是等著本王收拾你?”
四爺說完,顏璃福身,“奴婢告退!”說完,麻溜往外走去。
看著顏璃乾脆走人的背影,四爺嘴巴微抿,手指動了動,最終靜靜坐著,什麼都沒做。
顏璃這丫頭本就刁鑽難掌控,要調教好她,首先自己就不能太過隨便。
只是,想看她變的乖巧。卻也想她跟著小流氓似的,恃寵而驕像剛才那樣膩在他身上。
太過乖巧不滿意,太過放肆也不舒暢……
四爺抬手按按眉心,怎麼感覺這麼費神呢?
吱!
心裡正煩躁著,看門再次被推開,看那熟悉的小臉再次出現眼前,臉上的胭脂水粉不見了,恢復了往日那自然粉嫩白皙的模樣。
此時露著一個腦袋,俏生生的望著他,“公子!”
四爺:不能搭理她。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先一步接了話,“作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臉上那烏七八糟的東西都洗掉了,這會兒倒是看著比剛才順眼一些了。
顏璃看著四爺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伸出手指指指外面,“公子,外面好黑,好嚇人呀!”
聽言,四爺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臉上表情波瀾不起,一片寡淡道,“所以呢?”
“所以,奴婢突然想起,我好像也好久沒為公子值夜了。要不奴婢今天晚上留下來守夜吧!”說著,眼睛還往他床榻上瞄了瞄。
看那不安好心,別有居心的樣子。
四爺嘴角繃不住揚了揚,隨之又壓下,看她一眼,面無表情起身往裡屋走去。
走幾步沒聽到後面有動靜,沒聽到人跟上來,正在準備回頭,就又聽到……
“公子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奴婢就先走了。”說完,顏璃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