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凜,蕭易完全不予理會,轉眸看向馬車,“裴世子既是帶著聖旨來的,我等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家父這陣子剛好身體不適,人正好不在此。如此,還請裴世稍等,待我現在去告知父親,請他速來恭迎聖恩。”說完,轉身離開。
看蕭易身影從城樓消失,劉凜轉眸看向裴戎。
裴戎坐在馬車內,懶懶靠在軟椅上,絕美的面容涼涼淡淡,不溫不火,開口,“狗崽子。”
劉凜聽到,垂首,對於裴戎這張口既來的髒話卻是早已見鬼不怪。
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紈絝兇殘,再加上滿口粗話!
十多年來,他已與所有高門子弟都不同的形象,在京城脫穎而出,為自己掙到了一個響亮的名頭。
惡霸——這就是京城人對裴世子的統一看法。
讓人趨之若鶩的樣貌,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性格!
這就是裴世子。
自他降生,‘家門不幸’這幾個字,已成了許多人的口頭禪。
特別是裴戎的父親,這十多年來一直在想,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多少孽,才生出這麼個玩意兒?!
在許多人看來,裴戎活著的主要目的,好似就為了讓自己遺臭萬年。
所以,當朝堂百官,京中百姓知曉這次竟然是裴世子帶兵去收服蕭城時……本來戰亂就讓人不安,這下更不安了。
讓裴世子領兵,大越這是快覆滅了嗎?
想到京中人的反應,劉凜埋首。大越不會覆滅,但世子絕對會給蕭家父子不同的死法。
“劉凜。”
“屬下在。”
“去給爺準備點吃的來,蕭家那兩坨屎不是想演戲嗎?爺陪著他們演。”
“是。”
蕭家父子避而不見,城門緊閉不開,這些都在意料之中。
蕭家父子明知他是過來索取他們小命的,若是還大開城門歡迎,那才是奇了怪了。不過,蕭仲以‘屠城’一詞散播謠言,惡意扭曲裴戎帶兵前來的含義,以此煽動百姓,製造恐慌,迫使蕭城百姓與他站在同一條線,共同進退,其用心也夠歹毒。
所以,這個時候裴戎若是強攻硬闖,反而是順了蕭仲的意。到時,蕭城百姓的阻截就會是一大障礙。繼而,這個時候蕭仲既然對蕭城百姓使用攻心計,那麼裴戎就在外使苦肉計。
讓蕭城的百姓看看,他來這裡可不是打仗的。只是向蕭仲宣讀聖旨而已,順便……取了他狗命。
弄死蕭仲,裴戎已等了太久。這次,他不把蕭仲種剁成肉醬,他就去吃屎尿。待到那時……
裴戎仰頭往往遠方,眸色悠遠沉長,待到那時,希望墨昶不要失言,希望他真的會出現在面前。
“就算你不想看蕭仲怎麼死的,現身看我怎麼吃屎的也行呀!”呢喃著,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撫著身上那塊玉佩,壓不住內心的翻湧澎湃。
【裴小二,蕭城再見!】
想到一個月前的那一次午後,他突然收到的這塊玉佩,還有附帶的這一句話……
十二年了,在他以為墨昶或許真的已經不在時,他出現了。
“墨昶,你差點把老子弄哭了。對於男人來說,流淚那是比失身還大的事。如此,如若你敢不現身的話,老子就……”就如何?只能繼續找他,繼續等他。
這念出,裴戎扯了扯嘴角,低罵,“孃的,為什麼搞得跟人家生死離別的情人似的?”他也不想這麼多愁善感,但這酸爽的心情壓都壓不住,為女人都沒這樣過,現在因為墨昶……有種把什麼都給了墨昶的詭異感。
劉凜拿著吃食,站在馬車外,聽到馬車內裴戎的呢喃,輕輕吐出一口氣,希望這一次四爺真的能現身回來。那樣,所有的恩情與虧欠都可以得到償還,不至於壓在心裡,日夜難安。
蕭家父子不是好奇裴戎不為自損,親自帶兵攻打蕭城嗎?
其原因,不是為國,也不是為民,只為了墨昶!
山林野外,你追我趕仍在繼續!
江小芽跳下馬車,看看自己,仰頭,“公子,奴婢好像受傷了。”
開口,本以為元墨依舊會當她是死人,不會搭理她。然,這次人家偏開了尊口。
“傷了嗎?傷在何處?”
“腿!騎馬好像磨破了。”
江小芽如實道,元墨聽到,面無表情。“為什麼不是傷了頭?那樣才合我意。”
看著元墨一副想看她早死早託生的樣子,江小芽不由好笑,自她說扒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