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蕭看著裴桓一時無言,“你怎麼到了現在還這樣想?”
自裴戎出生,裴桓就說裴戎不是他的兒子。因為裴戎出生的時間跟他與董氏行房的時間根本就對不上。
他根本就沒下種子,董氏卻給他生了個兒子?這怎麼可能是他親生的。
再加上裴戎與他沒一處相像的,無論是秉性還是樣貌都沒一處隨他的。
越是琢磨,越是覺得董氏是做了下賤的事。最後堅定的認為,裴戎就不是他的兒子。
“就因為你懷疑,連滴血認親的事都做了,你和裴戎的血完全相溶。這就已經證實他就是你的兒子沒錯。現在十多年都過去了,沒想到你至今仍在懷疑著。”
裴桓聽了,沒說話。
他不是懷疑,而是從來就沒相信過。
就算裴戎與他的血相溶了又如何?這種事並非不能作假!誰知道是不是董氏在裡面動了手腳。
就董氏那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將她凌遲都不為過。可惜最後陰差陽錯,讓她為他擋劍,真是太便宜她了。
所以,她若地下有知應該感激他,如果不是他那一舉,她怎麼會死了還落個好名頭。甚至於還為裴戎掙到了世子的位置。
更甚者,他那個糊塗的父親為了裴戎,竟然將他給驅逐出了京城,把他放逐到梁城那貧瘠之地,生生掐斷了他的仕途,讓他空有滿腹才能卻無用武之地,一輩子只能碌碌庸庸毫無作為!
這讓本就因董氏和裴戎倍感屈辱的裴桓,又被自己父親如此苛待,裴桓心裡如何能不怨?!
“二弟,你平日裡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裴戎的事上就變得這麼糊塗呢?你想想看,裴家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如果董氏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怎麼可能沒人知道。你……”
裴蕭說著,說著,把話又咽下去了。
因為那些話對裴桓已經說過無數遍了,如若他相信,早就信了,又如何會發生這些事。
嘆一口氣,起身,“事已至此,你現在這裡待著吧!暫時不要想著離開了。”
裴桓聽言,皺眉。
裴蕭看著他,淡淡道,“因為這裡不全是我的人,還有逸安王的人。所以,你能不能離開不是我說了算。”
裴桓聽了心裡嗤笑一聲,多年不見,他這個貌似依舊忠厚老實的大哥,也開始耍官腔了。
裴蕭是不能對逸安王的人下令。可是,就憑著他手裡的人力,護送他這個弟弟離開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關鍵在於他肯或不肯。
而現在看裴蕭的態度,明顯是不願意了。
裴蕭是不願意,因為解藥是在他的營帳內找到的。所以,在這事兒未查個水落石出之前,裴桓最好還是在這裡待著的好。
謀害親侄兒!
裴蕭可不想落下這樣的名頭。
“我出去看看,你有什麼事就對門口的護衛說,他自會來稟報於我的。”裴蕭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聽到裴桓聲音從背後傳來。
“今天拿劍指著我,揚言要取我性命的那個丫頭是誰?”
裴蕭聽了,轉頭看著他道,“她是誰你沒必要知道。”說完,大步離開。
這一次,裴戎能化險為夷保住性命,都是顏璃的功勞。
她是裴戎的救命恩人。那麼,她在老爺子眼裡就勢必是不同的。
如此,關於顏璃。他父親一定不希望他同裴桓講太多!因為裴桓對顏璃,心裡存著的定然不會是感激,絕不會感激他救了裴戎一命。也許,正好相反!
所以,何必對他說太多。
京城
傍晚時分,四爺剛踏入王府,元通既疾步迎了上來,“主子,主子,邊境的來信,好像是小芽,不,好像是顏璃寫的。”
對顏璃的信,元通一眼就能認出。因為她的字跡最是與眾不同!
橫不平,豎不直!
四爺聽了,挑眉,顏璃這死丫頭竟然會主動寫信回來了?!
是不是做夢,夢到她在他這裡已經快罪無可恕了。所以,終於想到要寫信回來,討巧賣乖一下了?
如此,她倒是要看看她都寫了什麼。
四爺想著,心裡輕哼一聲,壓下那亂躥的期待,伸手拿過元通手裡的信函。當看到上面字,嘴角瞬時垂了下來。
國公爺親啟!
國公爺親啟!
是寫個國公爺的,不是寫給他的。
狗屁的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