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剛剛那哪裡是針鋒相對,明明就是顏璃直接升堂,向沈鵬問罪。
看眼前,裴老太爺心裡暗腹:如果她和裴戎真的成親了。那……已經可以暢想一下裴戎被訓的灰頭土臉的畫面了。
四爺看著顏璃,眸色淡淡,只是看著她望著沈鵬的眼神,這眼神……當初她弄死霍永富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皇上看著顏璃,想起她最開始說的一句話:小女口舌笨拙,沒什麼學識,說話不懂潤色?!
她這話,已經是欺君了吧!
看看她剛才句句都把沈鵬往死罪上送的字眼,簡直是字字帶刀,這堪比御史的口舌,還敢說什麼笨拙?!
皇上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鎮國公是給裴戎找了個厲害媳婦兒。
“皇上,剛才沈鵬口口聲聲說他完全沒碰過我娘。可是,在這裡小女有一物,請皇上過目。”顏璃說著,伸手拿起腰間荷包,然後在幾人的注視下從裡面倒出一樣東西。
一塊指甲!
看到這個,趙太傅神色微動。
四爺轉眸看一眼沈鵬,移開視線。
顏璃將指甲拿起,對著皇上,平穩道,“這是臣女昨天在我娘肩頭拿下的,一塊陷入肉裡的指甲。而這指甲……”轉眸看一眼沈鵬,淡淡道,“不是別人的,正是沈少爺的。”
聞言,沈鵬一怔,腦子裡面猛然溢位一個畫面,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顏璃已突然拉起他的手,將那一塊指甲,穩穩的扣在了沈鵬的手指上,與之前外露的指甲,剛好吻合!
一點不多,一點不差,連縫隙都緊密貼合。
看此,裴老太爺抬腿就是一腳,對著沈鵬胸口踹了過去,“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欺瞞皇上,利用皇上給你脫罪,簡直是喪心病狂,皇上這次為你做了主,豈不就成了昏君?!”
欺瞞皇上,利用皇上——裴靖把沈鵬的罪定了。
如果皇上為他做了主,豈不是成了昏君——裴靖一開口,又把皇上的名頭提前定了。
皇上若護著沈鵬,那就是昏君!
皇上此時臉色也不由有些難看。
而被踹到地上的沈鵬,此時顧不得胸口的疼,只是定定看著自己指甲,腦子裡想起在宮門口時,顏璃走下馬車的時候突然腳步不穩撞到他,碰到他手的畫面。
當時,他自顧著注意被撞疼的傷口,而忽略了別的。
沈鵬是碰到了顏塵,但是他絕對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指甲,這一點沈鵬萬分確定。所以……這指甲一定是顏璃在宮門口撞他的那一下給搞下來的。
想到這一點,沈鵬當即激動起來,“顏璃,你竟然敢陰我……”說著,朝著顏璃衝去。
顏璃未動,侍衛即刻上前將人摁住。
在皇上面前大打出手,皇上威嚴何在?
“把他給朕押下去,交由刑部處置!”
“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顏璃算計了呀,皇上……嗚……”沒說完,嘴巴被封上。
“皇上英明。”裴老太爺朗聲歌頌。
皇上面無表情,這誇讚一點不覺得動聽。
“臣弟府中還有事,先行告退。”墨昶拱手,起身大步離開。
“朕累了,你們也都跪安吧!”
“微臣(民女)告退。”
幾人恭敬退下。
人一走,皇上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皇上,顏塵腦子糊塗,人又已是人老珠黃,家兄年少清秀,怎麼可能對她起什麼心?這明顯就是顏璃沒弄清事實,不問青紅皂白惡對家兄。】
【一片好心救人反被人打的差點丟了小命,皇上這太冤了!】
這是沈嬪對他說的話。當時他聽著,確實有幾分道理。要說沈騰一個年輕男子,對顏塵一個瘋女人動了垂涎之心,好像是不可能。
然,事實上呢!
你以為不可能的事,沈鵬就是做了,並且對著他這個皇上,還敢一派胡言,實在是罪無可赦!
“胡全!”
“老奴在。”
“傳令下去,將沈嬪降為常在,即刻搬離琉璃宮搬往清攬殿,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她邁出宮殿一步。”
“老奴遵命。”
胡全領命大步往外走去,心裡暗腹:這沈家實在是太大膽了,若真的有冤。那麼,他們找皇上做主也無可厚非。可是,明明為惡的是他們,他們竟敢倒打一耙試圖利用皇上給他們出氣。這實在是太蠢,也太不知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