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一紙協議,裴公子都按手印蓋章了,我不是也應該畫個押?’
曾想過以這樣的方式,試著再看一次這張錦帛。可之後,她放棄了。
但,她已經不想探究了,眼前人卻又主動把這個給拿出來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剛不是說,元墨對你有救命之恩嗎?既然如此,就去探究個明白吧!”墨昶看著江小芽,不鹹不淡道,“不要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卻對他是生是死,完全漠不關心。”
江小芽聽了,看看他手裡的錦帛,轉眸,定定看著墨昶,“四爺說的是!不過……”說著,忽而伸手拉住他衣襟,沉沉道,“就如四爺所言,我剛剛也只是對你說了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可從未跟你說過想看看這一紙錦帛!”
但他現在這一舉,直白的說明他知曉了什麼。而她……被人監視了。
關鍵,被人監視,被看清一舉一動不奇怪。但,窺探到內心所想,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通了?!
江小芽看著墨昶,眼睛微眯,被人探的這麼清楚,要麼:是眼前這位四爺對她的過去的一切都進行了查探,所以才能窺探到了她內心所想。要麼……他就是元墨無疑!
墨昶垂眸,看看拉著他衣襟的小手,再看縱然滿臉醉意,依然說亮爪就亮爪,腦子依舊敏銳不減丫頭,墨昶不由揚了揚嘴角,笑的意味深長,眸色悠遠。
雙眸朦朧溼潤,面若蜜桃甘甜誘人,她一邊誘著你,一邊卻又腦袋的清楚的說攻擊你就攻擊你。
果然,你若是以為她醉了,對她就可以坑蒙拐騙了,那就是想錯了。
而她,若是以為藉著酒意,說些貌似醉酒的話,一些讓他差點心軟的話,一些酒醒了就可以裝糊塗的話,就想從此跟他路歸路橋歸橋。那,她想錯了,也想多了。
無需再見,沒必要再見……在把江小芽送到梅山的那一天時,墨昶曾是這樣的想的。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偶爾會想念他,時常會覺得對不住他!
比起他逝去,更希望他好好活著!
她剛說的一些話,他一不小心聽到心裡了。所以……
墨昶扶在江小芽腰上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之前因為她年紀尚小,而升起的那絲羞恥感,此時已經消失了。因為眼前這張小臉很順眼,而大掌下觸感讓人心裡格外舒暢,羞恥自然無蹤,被不要臉取代。
“這錦帛如果你不想看,我自是不會勉強。”順著江小芽剛才的話,隨手將錦帛收入袖袋中,看著她,不緊不慢道,“但,對於你家公子是否還在人世間,還是理當探個明白。他若在,你找到他,救命之恩就此清了,你也算是遂了心願,不是挺好嗎?”
江小芽聽了,扯了扯嘴角,“救命之恩,我想還,那是心存感恩。可這感恩的心,忽然不見了,良心不要了,我不想還了。那樣豈不是更好,不但省了力氣還省了麻煩。”說這,拉著墨昶衣襟的手緊了緊,看著他,涼涼淡淡道,“而公子他又能把我怎麼著?還能回來找我不成?”
果然,溫馨只是偶爾,氣人才是她的專長。
一言不合,說翻臉就翻臉。
墨昶淡淡一笑,看著江小芽緋紅的小臉,不溫不火道,“你主動找他,他或許就此跟你兩清了。反之,如果等他主動現身找到你。那……”微微一頓,微微俯身靠近,低低沉沉道,“你也不願江老太晚年不得安靜吧!”話落,腿上當即捱了一腳,本可以的躲開的,卻老老實實的站著受了。
而就在江小芽抬起手時,墨昶鬆開圈在她腰間的手,閃身避開了。
江小芽收回手,深深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看著江小芽離開的背影,墨昶舌尖無意識頂了頂後牙槽。
【四爺,你小心點,這丫頭一個不高興,可是會咬人的。】
對著裴戎,她一個不愉就下嘴了。而對著他,剛剛明明都已經是惱火了,為什麼就只會抬腳動手,偏不會下嘴了呢?
一念入腦,墨昶嘴巴微抿,隨著轉身走人。
而一直站在一側,緊盯著,防備著,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護主的暗衛。此時,滿頭霧水。
看完全程,也被從頭忽視到尾。不過,被主子忽視,這很正常。關鍵是,主子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完完全全一點都看不明白了呢?
江小芽不探究,這不是挺好嗎?這不正好是主子想要的嗎?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呢?非要她探查不說,甚至還是以逼迫的方式,意圖迫使江小芽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