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彩驚疑不定,“你是說我睡懶覺還是齊元珠的緣故?”
安木眸中似有銀光略過,愛憐的用大掌包住了她的半邊側臉,“都有我,你不用擔心。”
“不擔心,我才不那,”安彩聽了這話反而奇異的平靜,半晌後哼笑出聲,“你的意思是,過半年後,我就該用你的藥才能活。那是不是就是說,沒有你在身邊,我也活不下去,你不會看著我去死的對吧。”
“沒有死。”安木明顯不悅,拇指摁住她的下巴,狠掐了一記。
安彩頓了頓,理了理思緒又道,“齊元珠能救你,而我擁有齊元珠,那麼我就能擁有你,要是有什麼代價要付出,哪怕是我的生命,我都覺得值得。木頭,真的,本來我就覺得得到你太過輕易,你對我又太好,有些事情不敢想,就怕是場夢,一吹就消散了。我有時都覺得要是有一場刀山火海證明你對我有多重要,我就去趟去走,然後你就該把我刻進你的骨髓裡,永世不敢忘…。。”
這是情話,說的輕描淡寫,絮絮叨叨如同家常,安木聽的頭皮都炸了,卻聽她還在繼續,“你看你好了,我卻要被齊元珠給拖累了,你哪怕是為了報答我,也是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吧,對不對。”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我以後有多慘,你告訴我聽聽,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這是在擔心自己嗎,她是在期待,期待不好趕緊到來,什麼心態,安木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如此不安。
這就叫牽絆,安彩暗暗得意,他要是離開她,她的日子就會難過,看他還怎麼捨得,那充其量,他去哪都不會丟了她,哈哈,不錯,不錯。
安彩打心眼裡不為自己即將或者註定要成為小白花的命運而竊喜感到可恥,如今只要多一線的機會能把安木給留在自己身邊,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你…。。”安木心澀澀的疼,首次為自己的不善言辭而著慌。
結果,安彩已經自動轉過了話頭,“哇哦,原來我這是有理由的睡懶覺,可惜沒法跟昊明瑞去爭辯爭辯,省的他都用那種眼神看我,呵呵,下次他再說,你去揍他一頓。”
安木一噎,哭笑不得的點頭。
後頭,安彩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話,安木百般溫和的聽著,柔情蜜意之下竟然沒發生什麼,睡過去的安彩也是納悶。
也許是心裡作用,奉命睡懶覺的結果就是一覺醒來直接到了午後,知道時辰的安彩忍不住咋舌,心裡暗暗作怪,還是要收著點為好,若是再這般下去,豈不是一覺把一天給睡過去了,大大不妙哦。
可能是有人跟那些個侍女說過話,無人到裡屋或是門口打攪她,等到她梳洗完畢,跟著柳三娘去到偏房,才見翠微等在門口。
“夫人,”翠微跟著她進了房,躬身把一份冊子遞了上來。
安彩接過,翻開來看了兩眼,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看著上頭整齊羅列的來歷,籍貫,原由,入府幾年,家中親眷,特別是擅長何事,詳詳細細,一一列舉的清清楚楚。
“不錯,排班也清楚,那就先按這個各歸其位吧。”安彩連連點頭,不吝讚賞。
穿著一身素色衣裙,頭上只插了一根銀釵的翠微,腰身彎的更低,言語更為恭敬道,“夫人,碧溪和兩個小丫頭針線活雖好,怕是隻能在入秋前勉強趕出您和大爺各兩套外衫,是不是還依著先前的規矩跟綵衣坊再訂?”
室內忽的安靜,安彩半晌沒有動靜,無形之中到是添了幾許凝重,初來乍到的翠微僵的都直了,腦子紛亂理不出到底哪句話說錯,到是柳三娘安定的站在一邊,只悄悄瞅了上座主子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安彩面無表情,想的無非是,一年到頭她跟安木到底要做幾身衣服,去年冬天就用綵衣坊買來的兩套給過了,春季和夏季都是有劉善元命綵衣坊的魏掌櫃親自送來的,一季六套,她十套。兩套華服,其他都是家居,據說真正高門大宅的女人,出門一套,屋裡一套,吃飯換一套,有長輩家,去見長輩還要再換,她既不出門,客人上門也少的可憐,懶怠之下,一套從起床到睡覺結束,怪不得昊明瑞看到她總是各種挑剔……
越想越偏,思緒已從衣著直接過渡到吃食以及昨晚在昊明瑞看到的家居,等她回神,室內靜悄悄的,掉針可聞,而翠微嚇的汗溼了衣襟。
“哦,你繼續說。”安彩都不記得剛才說到哪裡了,見人家如此緊張,到是有些不好意思。
翠微見她說話,長吁出一口氣,憋著聲線,不敢再套話,直接說出原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