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鎮南,平海,至於蜀地則是潛龍之地,賜予皇上親弟,世稱蜀王。
歲月匆匆一晃百年,哪怕當時跟皇族同胞的蜀王,到今時今日也生分了,更何況是異性兄弟。
皇帝困坐京城,疆域四隘如猛虎酣睡,哪位皇帝能睡的安穩。開國帝王趙兆天不出幾年,可能腦子終於清醒了,估摸著腸子都能悔青,最後那幾年一力要改,可惜嗚呼來的更快一步。
路徑已然鋪好,可惜接任帝王倉促即位,全力鞏固皇位尚且不及,哪有精力推行此項政令,反而要同四方交好,極力平息事端。
一拖再拖,趙家江山穩固之時,四王封地也如鐵桶堅固,回頭再來,出路只有兩條,一是,乖乖做又聾又啞隨時被人翻盤的皇族,二是,武力戰之。想靠嘴皮子解困,比白日做夢還不靠譜。
收王位收兵權收封地,“三收,”幾乎年年月月有大臣扔摺子到聖殿之上,足能裝下一個偏殿,皓雍朝上的大臣,但凡有顆腦子長在頭上的,都知道要收,必須收,越早收越好,可怎麼收,文收武收……要是真敞開了議,大殿之上就能議死近半人。
皓雍朝上至官員侯爵,下至平民百姓,私下都有意識,太平日子隨時都會在某天清晨終結,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從哪裡開始,就像天邊雲彩,不可捉摸。
言歸正傳,沒錯昊天宗也就是安木,就是出身於漠北昊家。
現任漠北王昊天琮正值壯年,正妃一位出自於山東名門士族柳家,柳家如今最富盛名的大人正是當朝天子太傅的柳長垣。
側妃三位,一位姓周,一位姓趙,另外一位姓顧,是漠北驃騎將軍顧長安嫡長女。
其餘妃嬪不計數,現下要說的是已過世的庶妃季氏,出身商賈之家,來歷實為低等,本不足道,只是她死前拼死產下一子,出生時全身青紫,氣息微弱,完全是吹口氣就能跟媽一同上路的體格,闔府上下皆不看好。不過好歹是漠北王親子,只要有一口氣在,無人敢輕待,沒想到隨時能熄滅的那點燈火,就這麼一路黯淡的就長到了五歲,雖說磕磕絆絆委實艱難了點,人長的也不比綠豆芽好看,好歹算是站住了。
五歲那年,漠北王忽開家宴,妃子們在屏風右側,兒子女兒在屏風左側親眼見證了四王居首的鐵面漠北王迎進了一位弱冠美少年。
在眾人紛紛猜測此人來歷時,漠北王已然高聲宣佈,他身邊這位是他孩兒的親六叔,親的。
要說漠北王后宮跟正宗皇室也不差多少,人人都是上資上格戴慣面具的,可聽了這話好多沉不住氣的人都驚撥出聲,更多的人側是不掩飾的茫然。
驚撥出聲的那群人並不因為知道些什麼,而是源於當代漠北王上位之前,彪悍血腥史能糊滿整座宮牆,而在上面留下濃重血跡的,不是黎民百姓,官吏士族,而是他的叔伯兄弟。
作為母系不強,打小被人排擠的昊天琮想要雄起,殺殺與他爭位的同族子弟計程車氣,無可厚非,可他殺起來跟割稻似的,一掃就是一門,從老到幼全不留,說不得就有些過分了。
導致昊氏族人兔死狐悲,同樣雄起想要個說法,這下可好,昊天琮索性一發不可收拾,來一個收拾一雙,來一雙收拾一群,到他上位後,昊家說實在的差不多也快死絕了,直系血親更是掃的一乾二淨,這種殺出節奏來的魔性,誰敢湊頭擋刀,就怕惹人不順眼,引火燒身,遭致滅族,畢竟這昊氏可是除了他就是個族滅,他自己人都敢下這手,輪到旁人那還不是切菜瓜似的利索。
當時有有個膽大的官員,還是冒死諫了一本,如此下去,怕是不利於昊氏王族子嗣繁衍。
漠北王高居王座,蔑視一笑,當時意味深長,結果很快出來了,人家自力更生,生了快一個族的兒女。
女人多,能播種,對於敢坑殺他子女的任何人處以極刑,所以他做到了…。。
如今昊家除了是他兒子就是他女兒的場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美少年,不僅被跟昊家有不可理解血海深仇的昊天琮親自帶回了家,還一臉春意的宣佈他是他們的親叔姓昊名天宗,這簡直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暗搓搓的驚訝,但是對於小豆丁昊明瑞來說,那是個完全不能明白的世界。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嬤嬤陪同下出現在人前,周圍沒有一個人是臉熟的,能夠安靜坐好已經花費了他所有的精力,可是這頓飯吃的太長了,他的頭暈症又要犯了,可這裡沒有嬤嬤,也沒有柳柳,他使了全力,快抓不住桌沿了,嬤嬤說過,無論如何不能哭不能叫,好好坐著,結束了她們就會來接走他。可是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