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爬上高坡;就見前頭安宅門前,燈火閃爍;影影綽綽好幾輛馬車,人影更是來來往往。
這是入了賊了?還是仇家打上門來了?安彩一腦門不靠譜的官司,惶惶的爬出車座,抓著木頭的衣襬,靠在了他的身後,“怎麼了,這是?”
安木早就看見了,皺著眉,蹦出了兩個字,“明瑞。”
安彩一聽,差點跳腳,“怎麼,他想把我們家搬空,不會是把後院給夷平了吧。”現在他們明面上最珍貴的財產就是後院的那些藥材,每一株都是可愛的黃金啊,怎能不讓她著急。
安木把坐不穩的安彩給緊緊摟住,省的一個激動就給掉下車去,對於她的異想天開真正是沒辦法回答。
車行至前門,在外進進出出的人忽的一停,齊齊往這邊看來,緊跟著,整齊劃一的跪下,神奇的事,本來手上拿著重物的那些人,竟然在行動間,沒發出一點重響。
在一個月黑暖風之夜,本來雜亂無章的一個農家大院門口,馬車佔據了僅剩不多的場地,幾大箱子凌亂散放,前頭還有人小聲吆喝著指揮。一輛馬車悄然而至,搬動的重物全部安置在地上,然後所有人齊齊下跪,悄然無聲,只剩燈影閃爍不停。
“咯,”此處空間,連拉車的馬都保持了安靜,卻有人不識相的發出如此詭異的聲音。
尼瑪,她嚇壞了好嗎?嘴巴張的太大,風倒灌進去,她竟然打嗝了,天,還能更丟臉的嗎?安彩死命的想把自己縮排安木的背後,其實沒人敢在這時抬頭來看,但她就是覺得周圍都是眼睛,且不懷好意。
前頭的動靜,引起裡面的人察覺,有腳步聲趕了出來。
“叔,你回來了啊,這邊還沒弄好呢,老八,快讓人讓出道來,這麼沒眼色怎麼回事。”這顯然是季明瑞那個欠扁的。
安彩從背後探出身來,就見季明瑞帶著個粗壯漢子從院裡出來,後頭這話明顯是跟他身邊的漢子說的,那人沒直接應聲,只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跪下就是砰砰砰三個響頭,他們院前可是鋪了見方的青石板路,那人顯然是跪在這上頭,以砸碎青石板的氣勢,在寂靜的四周,分外響亮。
安彩捂著嘴,拼命的壓抑著打嗝聲,眼睛睜的死圓,跟看奇蹟似的。
那人也不等安木發話,一躍而起,就指揮著一直跪著沒起身的人,清障讓出道來。安彩這時才發現,周邊安靜忙碌的都是彪形大漢,唬人一流的那種。
安木一揚鞭子,驅著馬車就進了前院,停車下馬,就把安彩給抱了下來。
這家還是她的家,宅院還是她的宅院,可前頭的事情太過嚇人,且出人意料,安彩進了家門,居然不敢亂動,緊緊貼著安木,尋找安全感。
就在此時,有人走近,跪地起呼,“奴婢,給大爺,夫人請安。”半夜活見鬼,還是一堆行走不留聲的女鬼,白日聽著可能還算清脆的聲音,在此時如同鬼魅尖銳。
安彩全身心都在木頭身上,不提防身後來這麼一出,嚇的半死,直往安木胸口闖。
“瞧你這兔膽,”季明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不依不饒的小聲嘲笑。
這時就顯出季明瑞這人的好來,賤賤的聲音驅散一切鬼祟,安彩捂著胸口很快回魂,從安木的肩膀處望出去,憤恨的憋了他一眼,卻沒發現尷尬的打嗝已經被嚇沒了。
兩人就要對上槓,安木把她轉了個身,拽著她的手臂,說了一句“裡面說。”就走向了堂屋,根本不搭理地上跪著的黑壓壓的人頭。
季明瑞衝著門外喊了一句,“趕緊收拾完了,亂的很。”
齊聲吶喊,“是。”
進到堂屋,有人早早的點亮了燭火,還沒坐下,季明瑞的侍童青煙就進來奉茶。
安彩一直忍耐,直到青煙退出門外關上了門,衝著後進門洋洋得意的某人怒道,“怎麼回事,你說,你當這裡是你家啊,要耍氣派,你自己家裡耍去。”
“這是你家啊,我叔還沒說話呢。”季明瑞氣死人不償命,照樣畫葫蘆的回了過去。
季明瑞可能還要顧及安木的想法,安彩根本不會有,冷笑三聲道,“好笑,這怎麼不是我家,他是你叔,他承認了嗎?季明瑞,有些事情,前頭我是不屑,現在不如咱們說說清楚。”
安木穩坐堂前,兩人只要在他以為的可控範圍內,他顯然是不準備出聲的。
季明瑞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人簡直蠢的無藥可救,拱拱手嬉笑道,“隨便說。”
安彩剛才是急火攻心,自己苦心經營的家,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