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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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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家是秦氏親自接待的,只說杜氏並無大病,只是渾身無力,似乎是不耐暑熱,已經請了大夫,正吃著藥慢慢調理著。

徐氏也就作罷。杜夫人不在,她既在管著家裡的上上下下,還要不時的回趟孃家,一時抽不開身。

於是樓家三奶奶病了這訊息也就無足輕重了。

穆怡的“病”還是不見好。

兩家心知肚明,只怕穆怡這病,除非她自己轉過彎來,否則是要一直病下去了。許家倒也厚道,並沒有步步緊逼,非要換庚貼,擇吉納采下定。這門婚事,起於風波,卻漸消漸靜,竟沒了聲音。

穆氏再恥於見人,時間久了,那份不自在也慢慢消褪,況且事情已經無可轉寰,連穆怡都認命了,許家又無人責怪自己,就是許七也似乎從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連個面都見不著,穆氏也就漸漸迴轉過來。

她是從世子那聽說杜霜醉病了的。

許世子的口氣十分玩味,聽不出喜怒,卻能聽出點嘲諷和不屑來。穆氏不是個蠢笨的,自然知道杜霜醉這病大有文章。不管真病假病吧,總之杜霜醉這般,她終究有點幸災樂禍。

無人時細思,倒品出點味道來。只怕樓家要過河拆橋了,年紀輕輕的新媳婦就生病,若病個三五個月,樓家自然有話說,再狠點,說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殞了,就是樓家厚道,可一病兩三年,杜霜醉生不如死,樓家就該往外放訊息,要替樓家三爺續絃了。

穆氏倒不知該作何感想。一是心頭解恨,誰讓許七是為了護著杜氏才逼自己親手把妹妹的終身毀了的呢。二是心有餘悸,只盼著許七想不到這層,不會來找自己麻煩。萬一他又逼著自己請杜氏過府遊玩喝茶、賞花敘話,她倒是應還是不應?三是心有慽慽,女人的命都這般賤,管你出身如何,又管你嫁的如何?於夫家無益,最慘的下場不過是一個死。

她在這心神不寧,許七那頭卻沒有一點訊息,竟彷彿壓根沒得到這訊息一般。

穆氏一腳踩空,心裡七上八下,反倒越發坐立不安。這天世子一早出門,她便叫了黃梨進來,問道:“最近七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黃梨道:“七爺還是和從前一樣,每天起床要練兩三個時辰的武藝,下午要練弓馬,隔個三五天便由老侯爺帶著出門一趟,或是京郊,或是東郊……”

穆氏點點頭,問黃梨:“我叫你安排到那院的小丫頭可還機靈?”

黃梨道:“奴婢試探過幾回,確實挺機靈的,只是七爺不喜歡她們近身服侍,也就是做些粗活。話已經帶到了,就是當著七爺在的時候說的,可七爺似乎沒什麼反應……”

打從許七和穆怡有了不才之事,老候爺十分震怒,上上下下,裡裡外,將那院子裡所有服侍許七的人重新換了一遍,又親自挑選了一批信得過的人送到了許七身邊。

他雖然餘威甚嚴,可穆氏畢竟是在這府裡主過事的,隨便派過去一個身家清白的小丫頭還算得上得心應手,老候爺再厲害,也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更何況後院一向不是老侯爺擅長的戰場,他防不勝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穆氏做事也算滴水漏,這小丫頭十分可靠,即使她手腳不把穩,出了差錯,便是查,也一時查不到穆婉頭上。

因此世子把杜氏病了的訊息告訴穆氏,她隔天就著人把訊息送到了那院,夫妻倆情出一心,都有試探許七的意思。只不過許世子是想試探許七到底是不是裝傻,對杜霜醉是不是還有情思,而穆氏試探的則是許七對這件事到底有什麼反應,他是不是肯放過自己。

可這傻子竟然當真沉得住氣,這都好幾天了,沒有一點動靜。

他若真傻那倒罷了,可穆氏是在他手底下吃過虧的,自然知道他一點都不傻,只不敢告訴世子罷了。可他既然明明不傻,得知這個訊息,不可能想不到杜氏的處境艱難。

他竟當真這般無動於衷、漠不關心?不像。那就是胸有成竹?可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他一個大男人,想要接觸一個內院裡的婦人,可以說難上上加難……難不成他果真不需要自己幫忙?

穆氏翻來覆去,要被這念頭折磨瘋了。她現在情願許七衝過來威逼她去看杜氏,或者請杜氏過來另他二人私會……更奢侈的念頭便是:他放過自己,阿彌託佛,那是最好不過。

穆氏心下稍定,卻仍然不敢懈怠,她現在出門都必然前呼後擁,絕對不敢自己獨自出行。即使多日不見許七,她也不敢奢望他真的會放過自己。

正這會兒,翠濃進來回稟:“奶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