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許七倒是挺滿意,退後一步,再不尋事。直到杜霜醉離開,他都一直很安靜。
杜霜醉扶著晴暖的手進了樓春平所在的客房,一眾俏麗侍女正紛紛忙亂著。樓春平知道自己此時面目猙獰,也就沒了偷香竊玉的綺思,索性裝出疼痛難禁的可憐狀來,博得一眾侍女的同情和憐惜。
一眼瞧見杜霜醉進來,不由的又是愧又是羞,不防看見她眼睛紅腫,豔麗的唇上有著鮮明的齒印,便知她是哭過了,亦是強忍著才能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由的滿心痛惜。不用問,自是聽說自己捱了打,她心疼太過所致。
樓春平便要伸手來拉杜霜醉:“醉娘,你怎麼來了?”
杜霜醉絞著自己的帕子,坐到由侍女讓出的床畔的鼓凳上,顫抖著聲音道:“聽說你受了傷……妾身心下不安,故此大哥叫我來瞧瞧。你這……到底是怎麼啦?”
她的聲音不似平時那樣清亮婉轉,有些沙沙的,啞啞的,還帶著濃重的鼻音,顯見得她是百般剋制,否則早就哭出來了。
樓春平不由的大為得意。捱打是小事,能得美人芳心也算是意外之想,當下便挺起胸脯道:“不過是皮外傷,大哥太過小題大做了,我能有什麼事?養兩天就恢復如初了。”他原本想抱怨兩句,斥罵許七幾聲的,可見杜霜醉便垂頭不語,滿目悽惶,卻更添幾分柔弱無依的風情,不由的心頭最軟嫩之處一酥。
這樣嬌俏可人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他不願意讓她與別的男子有什麼牽涉,哪怕只是名字,他都不願意叫她聽說。她就該活在他給她佈置的錦鏽世界裡,眼中心中,終此一生都只他一人。
他是她的良人,理當讓她尊敬、仰望、愛慕,怎麼能把他折於傻子之手的窘事說給她聽?那不是要自打嘴巴,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麼?
因此樓春平便把所有的話都放下,因見她不喜,便伸展手臂給她瞧,逗她開顏:“真沒事,不信你瞧,我手腳自如,力大無力,精神著呢。你現在便是給我頭牛,我也能把它舉起來……”
杜霜醉展顏撲嗤一笑,嬌荷新雨,清露晨流,盡顯其清麗之姿。
樓春平便看的有些呆。
可杜霜醉隨即又再度露出愁容,道:“你才回了一次岳家,便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被母親知曉……”
一定會怪罪到她頭上。不只如此,樓夫人連杜家都會一起怪罪,甭管樓春平是因為什麼受的傷,總之是在杜家出的事,那就都是杜家的錯。
杜霜醉不由的蹙眉長嘆,一副愁緒難解的模樣。
樓春平忙安慰她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杜霜醉愁容不展,揉搓著自己的帕子,顯然是對樓春平的承諾不盡相信。有他又怎麼樣?他是個孝子,斷斷不會為了才新婚的媳婦就忤逆自己親孃的道理。
樓春平不捨得美人心傷,想了想道:“不然這樣,橫豎家裡沒什麼事,天又熱,不如我們去西山消夏去,小住個十天半月再回來。”
樓家在西山有座別院,依山靠水,風景秀麗。盛夏時節,樓老爺會帶了喜歡的姬妾和兒女們去賞玩一回。
那裡山風涼爽,景色怡人,又有十數畝的荷花池,這會兒正是蓮葉田田,荷花泛香的好時節。
樓春平想的很簡單,去西山別院小住些時日,他的傷也就該養好了,再回樓家,樓夫人沒能親眼見到自己的傷,自然怒火也就有所不及,便是再對杜霜醉不滿,處罰手段也能輕些。
他一向孝順母親,她若對杜霜醉有所微詞,稍加駁斥,他這個做兒子的只能看著,連說句情的機會都沒有。可如果親見杜霜醉受委屈,樓春平一時又捨不得。
與其兩相為難,不如避開婆媳倆的正面交鋒,將這事緩緩再說。
杜霜醉面露猶疑之色,道:“這……怕是不太合適吧。”
樓春平揮手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就這麼定了。”他知道杜霜醉柔順,自己定下的主意,她不敢不從,當下便道:“說走就走,我這便去和岳父和舅兄告辭,你回去收拾收拾,我等你。”
杜霜醉果然沒有二話,應承了行了禮退了出去。
樓春平也不呻吟叫疼了,略作收拾便叫人去請杜景辰父子。
杜中玉卻是不在的,午飯過後,署衙中便有人來尋,說是有事,他只得把家裡交待給杜景辰,自己換了官服去了署衙。是以府中只有杜景辰一人。
他這邊安頓好了許七,許家那邊還是沒人來,他只得叫杜春親自送許七回家。
徐若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