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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翡翠瑪瑙,樓春平倒的確有些好東西。只可惜為數不多,這一小匣子也頂多值幾百兩。

杜霜醉將手伸進去,聽著珠玉相撞的脆響,嘴角嘲弄的綻出一抹笑。不管多少,橫豎她是頭一回從他那得到回頭錢,總好過他敗化了,回頭腆著臉跟她要嫁妝的好。

晴雪在門外道:“奶奶,太太剛才打發人來說,三朝回門,叫您好生準備準備。”

杜霜醉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有什麼可準備的?自然是華服盛妝,以示她在樓家過的順心如意罷了。人都看外表,誰管你的心是不是在黃連裡泡著呢?

她也沒想把自己的真實情況透露給爹孃聽,一來他們幫不上忙,不過是白著急,二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終究她是外姓人,他們不會為她操過多的心。女人都是這麼過的,杜夫人頂多會勸一句:好歹忍著,等生下一兒半女就好了。

杜霜醉和杜老爺不親,畢竟她從小就乖巧懂事,慣會看人眼色,輕易不敢給大人添麻煩,再則她只是個女孩兒,上頭有兄長,下頭有兄弟,父親疼也疼不到她身上。

至於兩個兄弟,雖是一母同胞,可感情實在有限,她也犯不著上趕著去討他們的嫌。

杜霜醉蓋上匣子,吩咐晴雨:“把這匣子交給杜嫂子,讓她幫我換副好的頭面……”

晴雨面色沉靜,彷彿懷裡抱的不是值錢的東西,轉身吩咐給杜嫂子,二話都沒多說。

杜嫂子拿了這匣子,私下裡開啟了一看,差點沒晃花了眼,仔細琢磨著晴雨傳的話,思忖了許久,才算有了主意。

奶奶說換副頭面,那就要在“換”字上做文章了。

可就這麼白眉赤眼的拿出去,指定有那多嘴多舌的人要打探窺視,說不定還得栽贓她一個夾帶私逃,將這匣子裡的珠寶都拿去到太太跟前討好獻勤,轉臉兒就能尋個由頭把自己攆出去。

杜嫂子吃罷中飯,假借著要安排三朝回門的事來求見杜霜醉。

樓春平的朋友來了,他陪著他們吃酒賞荷,還叫了一班小戲子在涼廳伊伊呀呀的唱曲,早傳話說是不回來了。

杜霜醉小眠了一會兒,就聽說杜嫂子來了,忙叫她進來。

杜嫂子行了禮,道:“晴雨姑娘頭前拿了一個小匣子過來,說是奶奶吩咐,叫奴婢給您換副頭面,奴婢想著,這府里人多眼雜,只怕一時不好串換,特來討奶奶示下。”

杜霜醉笑道:“你也太小心了,這有什麼可不好串換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拿出去又如何?若有人問,你就直說是三爺吩咐的。”

“這——可使得麼?若太太問起來……”

這樓府就剩個空架子了,到處都需要用錢,不只是樓夫人,便是大奶奶、二奶奶手頭也都緊巴巴的,眼睛裡都帶著綠熒熒的光,恨不得能用手從哪兒刨出點銀子來花花。若這匣子落到她們手裡,早晚尋個名目霸佔了去。

這也是杜霜醉急著脫手的原因。

杜霜醉道:“太太慈心大度,她是知道我手裡沒有什麼家底,這不昨天還賞我幾枝上好的首飾?首飾是有了,可都太老氣了,我戴著不合適。”

這都是藉口,不過沒關係,她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告訴大家,她是個敗家子,手裡沒有餘錢,誰要是眼熱,也自跟樓春平討要就是了。

杜嫂子無法,只得依言而去。她還是有點畏縮,可好在盯著她和她打招呼順帶著旁敲側擊的人不少,問的多了,杜嫂子也坦蕩了,索性挺著胸脯直言不誨:“三奶奶三朝回門,三爺說了,叫奴婢替三奶奶打一份好的頭面……”

一去一回很是方便,下半晌杜嫂子回來,小匣子空了,袖間多了幾張銀票。趁著樓春平不在,她都交給了杜霜醉。

杜霜醉道:“你做的很好。”

杜嫂子道:“可若日後旁人問起來奶奶新打的頭面在何處,可怎麼說呢?”

杜霜醉笑道:“來日再說來日的事。”

一連兩個晚上,樓春平都是由如霞、如錦服侍的。

杜霜醉如此大度,樓春平樂得享受齊人之福。

轉眼三朝回門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杜霜醉便沐浴更衣,盛妝打扮,等著樓春平一起去給樓夫人請安。樓春平一夜春宵,頗是疲憊的打著呵欠出門,一眼看到妝扮停當的杜霜醉,頓時驚為天人,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杜霜醉蹲身朝他行禮:“三爺,早。”

“你?是醉娘?”樓春平揉了揉眼睛,定睛細看,這笑靨如花,眉目如畫的女子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