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跳去河裡救了人,回來又一直沒上藥,不發炎才怪呢。
想起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宋涼臣抿抿唇,別開頭嗤笑道:“臉爛了才好呢。”
羅婆子一聽,立馬討賞似的繼續道:“最近天氣熱,只要不給上藥,世子妃那臉定然是保不住的。柴房裡髒,自然是更加…也算老天爺給的報應了,世子爺壓根就不必再為這種人生氣。”
宋涼臣抬眼看她一眼,沒接話。
這多嘴的婆子又自個兒小聲碎碎念:“都說寡婦是帶著煞星的,難為世子爺礙著燕王爺的立場不能休她,她要是自己自盡了倒還乾淨,偏生還活著礙人眼。”
心裡有些微的不悅,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宋涼臣打斷羅婆子的話,沉聲道:“如今還叫她寡婦,是盼著我早死的意思麼?”
羅婆子嚇了一跳,可沒想到這馬屁會拍在馬蹄子上,趕緊又跪了下去:“世子爺息怒,奴婢這嘴巴一向不會說話,您別與奴婢計較,別與奴婢計較!”
宋涼臣睨著她,淡淡地道:“我不與你計較。”
羅婆子一喜,正要磕頭謝恩呢,就聽見頭上丟下來一句:“你直接收拾了包袱,回家去吧。”
話說得很輕,這責罰卻是世子府有史以來最重的。羅婆子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怎麼就直接讓她出府了?
旁邊站著的臨風也忍不住微微側頭,世子對下人向來寬厚,還沒見過這麼生氣的時候。因為什麼呢?難不成就因為羅婆子那一聲“寡婦”?
外頭的家丁進來,直接將羅婆子給拖了下去。出了主院的門,羅婆子才回過神來,大聲喊叫:“世子爺贖罪啊!”
這聲音洪亮得,響徹了半個世子府。溫爾雅捧著點心站在主院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被拖走,沉吟了一會兒,才提著裙子跨進主院。
“爺怎麼發了這麼大的火?”抬首又是一張笑盈盈的臉,溫爾雅將點心放在桌上,十分溫柔地走到宋涼臣背後,輕輕替他捶肩。
輕重合適的力道,配著軟軟的語調,很容易就讓人消了氣。宋涼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道:“雖然我也不喜歡柴房裡關著的那個,但是她已經嫁給了我,是我的人。再叫她寡婦的人,是不是不懂事?”
“爺說得對。”溫爾雅笑道:“也就一個下人,罰了也好,府裡其他的人也就該知道點規矩了。”
宋涼臣點頭,享受了一會兒按摩,突然開口道:“爾雅,今年那一盒子去痕膏,是不是在你那裡?”
溫爾雅一愣,頷首笑道:“在呢,爺給的好東西,爾雅一直捨不得用,好好地存著呢。”
“東西就是拿來用的,你存著幹什麼。”宋涼臣柔和了神色:“明年還會有的。”
這府裡他一向最寵溫爾雅,溫氏也是十分懂事的人,總是能明他心意,話不用明說,她就能猜到他的心思。
不過這回,溫爾雅倒是頭一次覺得驚訝:“爺……”
宋涼臣嚴肅了臉:“她的傷痕是江氏造成的,也算是罪孽,總不能叫她帶下了黃泉,給江氏添了業障,你不用多想。”
他是不會心疼那惡毒女人的,要心疼,也心疼的是江心月。
溫爾雅恍然點頭,笑盈盈地道:“妾身明白了。”
她還沒見過這位世子妃,本來覺得是個寡婦,見著還要行禮,難免憋屈,不如不見。可是今天,她突然有了很大的興趣,想看看這世子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回院子裡去拿了去痕膏,溫爾雅立馬就去了柴房。
美景在柴房裡,正將稻草編成結實的繩子。四周的木柴都被她按大小長短分好放成幾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用。
溫爾雅捧著藥過來的時候,張婆子正在門口長吁短嘆。羅婆子被趕出府的事情她知道了,好歹共事七八年了,也挺傷感的。除了傷感,心裡還有些恐懼,他們還都說世子討厭裡頭這寡婦,可為什麼又因為她發火呢?
正嘀咕呢,面前就掃過來胭紅色的羅裙:“煩勞開個門,世子吩咐,送去痕膏給世子妃。”
張婆子一驚,連忙起身去開了門。掃一眼這溫主子手裡的盒子,心裡跳了跳。世子不是想弄死這世子妃麼?那怎麼又會給她送了這麼珍貴的藥來?難不成,這世子爺其實是口是心非?
怪不得羅婆子會被送出府呢!張婆子一拍腦門,看著溫爾雅進去了,連忙把門給關上,暗暗咬牙拍著大腿,壞了,見風使舵使錯了方向!
“妾身溫氏,見過世子妃。”溫爾雅一進去就先行禮,態度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