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蘇凌捂住了耳朵:“你們有什麼機密別在我面前說啊,我不想知道的太多。”
木水清說話被打斷也不惱,笑道:“小丫頭倒是聰明。”
蘇凌捂著腦袋縮在角落,緊張兮兮地看著那兩人。別的我不會,保命功夫我還是會一點的。
知道的太多了,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顧星移眉眼彎了下,當真不再多言,轉回頭去繼續駕駛著馬車。
三人又趕了半天的路,來到一處客棧裡,因為買的馬不算好,只不過走了這麼一段已經疲乏無力,木水清便決定休息一陣子。
蘇凌下車,頗有些不開心地抱怨道:“一開始的好馬說丟就丟,這下沒有了吧。”
該。
小客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接待的都是些風塵僕僕的過路人,立刻有小二上前替他們接過馬匹來照料,並且殷勤地讓她們進去坐下。
一般在武俠小說裡,這種小客棧通常都是出事情的地方。
蘇凌自動瑟縮在顧星移的背後,小心翼翼地前後張望,假裝自己是一隻沒有存在感的倉鼠,避免一會兒又出現什麼刺客之類的誤傷自己。
武俠劇的死亡率極高,其實還不如宮鬥劇。
木水清正在同店裡小二打聽接下來的路線,手卻一直隱隱按在腰間。
顧星移默不作聲,突然反手將蘇凌拉近了一些。
小二肩膀上搭著的抹布被直直甩起,只聽得暗器破空之聲,卻是直直朝著他們這邊飛過來的,顧星移一展袖,打下數枚金屬。接著拉著蘇凌快步退開了幾步。
蘇凌臉色煞白,沒成想自己的烏鴉嘴這般靈驗,當下緊緊揪住顧星移的衣袍。
顧星移眼底笑意一閃而過,被人追殺,心情卻恍然好起來似的。
方才替他們照料馬的車伕手中寒光一閃,將他們的兩條馬刺了個對喉穿,而後一手握住錐子衝著他們過來。
掌櫃的、吃飯的、甚至在客棧裡面賣藝的歌女都瞬間兇相畢露。
但他們並沒有將顧星移放在眼裡,而是十來個人組成一張刀光織就的大網,撲向了木水清。
木水清的一個閃身堪堪躲開撲過來的人網,沒有攻擊,只是迅速後退了幾步,將那張大網引得離蘇凌他們遠了一些。
那方刀光劍影,蘇凌看著有些腿軟,心驚膽戰地戳了戳顧星移:“你不去幫忙?”
話音剛落卻覺得耳邊寒意森然,有什麼東西直取她的面門,卻被顧星移瞬間抽/出了摺扇格擋了一下,只擦著她的耳朵,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印記。
而這一下過後,便開了個頭似的,立刻有數十隻暗器閃著寒光往他們這邊飛來,如同梨花飛雨,留下道道殘影在人的視網膜裡。
“我去幫忙,誰來保護你?”顧星移手骨修長,一手護住蘇凌,另一手飛速展開了摺扇,冷靜又準確的擊開那些金屬暗器。
扇子竟如同黑鐵做得一般,與金屬相撞發出清越的聲音。
不止這客棧裡的十多個人,不遠處密林裡也埋伏了不知多少殺手。在那十個人明晃晃的殺出來之後,再來攻其不備。
顧星移帶著蘇凌左右衝突,一面抵擋著暗器一面卻迅速逼近了那密林所在。蘇凌抱著頭,緊緊抓住顧星移的衣角,在戰場裡竟也能硬撐著腿不軟眼不黑,就是手指有點微微顫抖。
“花滿堂的飛花鏢,天羅剎的天羅地網。”顧星移已經逼出了一個使暗器的刺客,並沒有直取性命,而是扇子一挑將那人的腰腹劃開一道口子,再硬生生將那人提到了面前,拿他做了靶子。
使暗器了因為同伴被制,都有一瞬的滯懈,而就是那麼一瞬的時間,顧星移將失去行動能力的靶子往後一推,讓他遮擋住蘇凌,自己足尖輕點,頃刻間取了兩三人的性命。
那邊天羅地網也已經被絞殺的只剩下寥寥兩三人,餘下的刺客見勢不能贏了,三個人雖然不同程度的負傷,卻極有默契地結成一個陣型,相互支援著往後逃去。
那邊的花滿堂也逃了一個,顧星移收手,木水清卻殺紅了眼,隱隱有些興奮。
顧星移擦了擦扇子裡的血跡,淡淡阻止了木水清,“木姨,窮寇莫追。”
這裡轉瞬變成了一處修羅場,四處飛濺的血滴將客棧染就了森然的氣氛。
蘇凌僵硬著往後退了兩步,離那些屍體稍稍遠了一些。
她十分不可思議地想,費盡心思從安穩又舒適的皇宮裡跑出來,就為了親臨兇殺案,我是不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