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交代在這裡,別的死法也就算了,可是要做別人的替死鬼,這個我不接受!
許久不聽見那聲音,蘇凌抱緊了自己的包裹,開始不著痕跡地往回退。
一把刀破空而來,長了眼睛似的釘在了蘇凌的腳後跟處,讓她不得後退。
那人終於露出了身體來,是一個黑衣大漢,蒙著面,眼睛裡似乎閃著狠毒的光。
他哼了一聲:“都說你這女魔頭很會採陽補陰,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黑衣人悚然笑了一聲:“聽說你的武功登峰造極,當年花滿堂的兄弟姐妹們十幾人一起去刺殺你,卻還是讓你逃脫了。今日,便讓我來試一試你的刀鋒!”
蘇凌無奈,覺得這人可能腦子有點問題。
既然木水清都那麼厲害了,你為什麼還要自己往刀口上撞,撞死了很開心嗎?
她小小後退了一步,無奈道:“我真的不是水木清,你認錯人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也不廢話,手裡明晃晃的大刀便砍了過來,蘇凌一縮頭,堪堪躲過這一刀。
而後她回頭就跑。
刺客的眉頭皺了起來,被她這玩鬧似的打法勾得有些惱怒,還以為對方是看不起自己。
他幾步衝上蘇凌,快得讓人看不清,白刃破風而來,帶著凌厲的呼嘯和一擊必殺的狠意。
蘇凌嚇得忘記了閉眼,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轉瞬之間就來到了自己的脖頸處,心裡還有些不可思議。
沒被男主殺死,沒被女主殺死,更沒被男配殺死。
而是在一個深沉的夜裡,做了一位女魔頭的替死鬼。
千鈞一髮之間,只聽得“叮——”的一聲,卻是一顆小石子襲來,彈開了那把刀。
刺客只覺得虎口一震,手腕差點握不住。
蘇凌熱淚盈眶,連滾帶爬的跑到那個白影子的地方,喊道:“陳姐!”
陳姐,還是蠻靠譜的嘛!
穿白衣的人笑了聲,清亮的聲音差點沒讓蘇凌原地石化。
這聲音,貌似她聽過?
顧星移先是給她行了一禮,笑道:“皇后娘娘,好巧,又見面了。”
問題來了,現在我該往哪邊跑?
那刺客卻覺出不對勁來,驚疑不定地重複了一遍:“皇后娘娘?”
認錯人了。
他尷尬的收回了刀,心知自己不是剛出現的那人的對手,準備走為上計。
“花滿堂的雜種們,我還從來沒放在眼睛裡。”
狂風呼嘯而至,將遮住月亮的雲層吹散了些許,也帶來濃烈的血腥味。
顧星移正色,喊道:“木姨。”
木水清穿著白底紅紋的衣裳,在月色的洗禮下顯得有些邪氣。
不——
聞見了濃烈的血腥味,蘇凌陡然意識到,木水清衣服上的紅色花紋,其實是血濺上去的。
她提著劍,細長的眼睛鎖定最後一個刺客,腳尖一個旋轉,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直衝向那刺客。
刺客沒來得及發聲,咽喉便破開了,他死前喝了一口猛烈的涼風。
木水清收回了劍,慢悠悠道:“小姑娘啊,人家不來找死,你怎麼還趕著往上面送呢?”
蘇凌悄悄後退一步,不慎踩到了後面顧星移的腳尖,嚇得差點跌倒,又被對方一把手穩穩地扶住。
木水清問:“你認識?”
“嗯。”顧星移轉眼之間就把蘇凌賣了,“她是當朝皇后。”
蘇凌:“不不不你們認錯了我不是!”
“怕什麼。”木水清嗤笑一聲,走過來單手捏住蘇凌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
她言之鑿鑿道:“我就看這個丫頭命格清奇,料她絕非常人。”
顧星移含笑點了點頭,道:“木姨,我小時候你還說我的命格註定是要當青樓裡的老鴇。”
蘇凌惡寒,感覺這阿姨略有些烏鴉嘴。
木水清笑了一聲,“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那……那個,大俠們,我們剛殺了人,現在不走嗎?”蘇凌猶猶豫豫舉手,打斷這兩人的敘舊。
夜間的巡邏隊似乎逼近了,蘇凌能隱約聽見他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木水清瞟她一眼,“小姑娘,我怎麼記得你是要跑?”
蘇凌尷尬一笑,心道現在都死人了我跑個屁,被官府抓住就是妥妥的殺人犯。
這兩大爺一路上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