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移。
他居然親自來守著蘇凌的營帳!
顧星移推開了臉上帶著的鐵面罩,蹲下身子與那人平視,“貪狼隊的人說話會比你更恭敬一些,說吧,其餘人在哪裡。”
穆雲瀟知道他的軟肋,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從蘇凌這裡下手。
她自己正面的實力拼不過,便總是喜歡從看不到的地方入手,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位對手。
所以今夜穆雲瀟一定會動手腳,只是顧星移有些好奇,他們究竟是如何發現蘇凌的營帳的?
那人被捉住了並不掙扎,火把將他的臉上照得透亮,在場的不少兵士都發出了有些鄙夷的聲音。
那一張臉溝壑縱橫,像是被千刀萬剮之後又叫蟲蟻啃噬過一般可怖,他的一雙眼睛掩藏在眼皮的層層褶皺之中,看不見裡面的目光。
這種臉和這種陰氣森森的語氣,看著不像是能孤身前來行刺的人。
顧星移看了他一眼,忽而單手一把將那人拎了起來,接著另一隻手探入他的領口,將裡面的紅寶石拿了出來。
紅色寶石閃著邪光,似乎是以人血散發出來的,在場人無不驚奇。
他心口一顫,卻強自鎮定下來,命令道:“第一隊將人押下去,其餘人跟我來。”
那人卻開口笑了出來,聲音有如破陀羅一般難聽刺耳,“晚啦!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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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是被一陣嘶嘶的聲音驚醒的。
她睡眠本來就淺,緊緊將盟主給她的那把匕首貼身放著,就算陳言雨在她身邊微微打著呼也沒有放鬆警惕。
一抬頭,她看見一對散發著幽幽綠光的豆眼,蛇信子似乎是跐溜一聲吐了出來,就在她的眼前。
頭皮發麻,但是不敢輕舉妄動。
她悄悄拿被子,將陳言雨裹了起來,接著往旁邊推了推。
可是就在她顫抖著雙手,拿出匕首的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床底下爬了一隻大蠍子。
而且不止……
她的床尾,有一直巨大的蟾蜍。
可能是在做夢吧這。
陳言雨要死不死的卻在這個時候翻了個身,約莫是嫌棄被裹起來了沒什麼空氣,正在口齒不清地嘟嘟囔囔著些什麼。
姑奶奶,你要命啊。
兩人三蟲彼此僵持著,蘇凌的冷汗快要將裡衣全部打溼,好像有一陣一陣的電流從頭皮穿到腳尖,她想哭。
帳門口忽而閃進了一支飛鏢,死死釘住了一隻正要往裡面鑽的劇毒蜈蚣。
那蜈蚣足足有半米長,通體呈現出紫黑色,身上連著的腿密密麻麻,就要往帳子裡面鑽,若不是顧星移手快,估計就要出了么蛾子。
陳傾舟立在一旁,臉色難看。
五毒裡面的毒物,苗疆那邊的巫蠱之術,想不到穆雲瀟居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殺死了蘇凌,從而讓顧星移分心,以期獲得些微翻轉的機會麼?這人也未免太愚蠢了一些。
為了避人耳目,蘇凌所在的地方雖然是整個軍營的中心,但是至少在明面上也未曾多加保護,一切照常。
但是顧星移親自巡邏,陳傾舟就在一旁盯著,陳言雨還陪在了身邊,還是出了這種事,到底是難料的。
蘇凌背部緊緊靠著床頭,陳言雨還沒醒過來,叫被子裹住了,被護在後面。
床邊的三隻大蟲緊緊盯住她,卻並不動彈。
外面的人不敢輕舉妄動,裡面的人也毫無辦法。
方才那隻還沒來得及進去的蜈蚣已然化成了一灘毒水,顧星移讓屬下將木水清以及方才那人一起請過來,抿了抿唇,“阿凌,不要慌,保護好自己。”
蘇凌艱難往帳外看去,只見外面一片火光,想來被圍觀群眾堵了個水洩不通。
她嘴一撇:蘇尋呢?
木水清聽見了風聲,也料到今夜約莫不會安穩,已經帶人前去審問那個攜帶著紅寶石的人了。
她早些年走南闖北,有什麼奇異的東西也都見了個遍,所以顧星移方才才叫人將她請過來。
“苗疆那邊不入流的巫蠱之術。”木水清不屑地用手掂量掂量了那紅寶石,果然感覺到那寶石越發的熱,光源也越發的強盛。
“那幾條蟲子倒是沒什麼稀奇的,難得的是這個子母石,我手上這個只能算作是子石,它別的沒什麼好說,不過子石越靠近母石就會發出光芒,也會越來越熱。”
說罷她冷笑一聲,“看來母石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