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樽開口,挺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將陰山軍擋在了外圍。
“夏老狗,要拿殿下問罪,也不問問爺爺們願不願意?”
有人震臂一吼,五萬金衛軍立馬高聲應諾。
“不願意!”
“夏廷德老賊拿命來。”
“血濺陰山,命殞此地,也絕不讓殿下傷了分毫。”
與趙樽的平和淡然不同,金衛軍的將士們極是憤慨。
這五萬基本是趙樽的心腹,他們隨著趙樽南征北戰,風餐露宿,吃了多少苦頭,才有了今日,自是瞭解打仗的不易,也瞭解趙樽的為人。乍然聽見這樣不公道的聖旨,那熱血和不平湧上心頭便再不能壓下。
趙樽越是不作聲,他們越是氣憤。
夏廷德看著人群中冷著臉的趙樽,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哈哈大笑道,“殿下,你一定沒想到會有今日嗎?你雖對老夫不仁,但老夫不能對你不義。這樣,你跪下來替老夫擦鞋認錯,叩頭賠禮,老夫或可在皇太孫面前,替你美言幾句,饒你不死。”
為他擦鞋?叩頭?
趙樽眸子危險半闔,唇角勾出一抹極冷的弧線來。
“魏國公屬癩蛤蟆的?好大口氣。”
不等夏廷德再接話,整個金衛軍的將士氣血都翻滾在胸腔。
“弟兄們,夏老狗該死!咱與他們拼了。”
“拼了,拼了!”
“殺!殺!殺!”
以五萬人對二十萬人結果會如何,沒有人會知道。但趙樽素來不喜衝動行事,他最擅長的便是兵不刃血。先前的不辯不駁,自然是為了引起將士們的不平。
哀兵必勝,古禮也。
打與不打另說,首先在氣勢上,就得壓夏廷德一頭。這邊嘶吼起來,如狼如虎,吶喊聲破入雲霄,整個蒼穹似乎都在為他不平,為他嗚咽悲歌。
這結果,也惹得陰山行營的將士,有一些默默心寒。
劍拔弩張的形勢,一觸即發。
夏廷德見趙樽不動聲色,仍是清風霽月般泰然自若,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皺起的眉頭再難鬆開。但事態已然發展至此,不動武沒法解決。
轉而,他又看向他自己的人。
“將士們,奉聖諭擒拿反賊趙樽,但凡協助罪王的人,一律視同謀反,按朝廷欽犯對待,全部就地處決,殺無赦!”
“誰敢?”趙樽冷喝一聲,緩緩抬眼看他,平靜無波的眸底,慢慢生出一抹決絕的殺機,凜冽如同要撕碎獵物的野獸,瞬間讓人屏緊了呼吸。
“你敢動手,本王定要你追悔莫及。”
夏廷德駭了一下,避開他冰裂般森冷的目光,冷冷一喝,望向場上眾人。
“不知死活,動手!”
夏廷德一聲令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陰山行營兵卒們便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黑幕蒼穹,風捲雪舞,聞之讓人心生恐懼。刀光劍影,弓弩箭鏃,血氣、殺氣,人聲、刀聲,嘶吼聲,殺聲四起,偌大的營地上亂成了一團。
這是一場血肉之軀的混戰。
金衛軍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加之如今個個心有怨恨,更是瘋了一般刀刀皆是斬殺之力,那英勇無匹的樣子,觀之令人生寒。
片刻工夫,雪地上便已倒下了無數的屍體,還有一個個掙扎著倒下的傷兵,鮮血的紅,與白雪的白混在一起,顏色極是刺目。
就在這混殺之時,營外突然一人飛騎而入。
“報——!”
☆、第153章 旁若無人的擁吻——!
漫天的風雪紛飛,這人的一個“報”字並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人人都殺紅了眼。該殺的人還繼續殺,還砍的人也還在砍,整個天地已經是一片殺戮的屠宰場,直到他高舉的手上,揚起一個黃金的令牌。
“陛下有令到。”
一聲劃破長空的嘶吼之後,四周安靜了些許。
這裡不管是陰山行營還是北伐軍,都是大晏將士,陛下這兩個字,還是極有威懾力的。
“住手!”趙樽唇角微微一揚,冷冽的面色深幽難辨,揮手讓人停下。而一句“陛下有令”也讓夏廷德的人,紛紛住了手。
場上安靜下來。
很快,那人騎著戰馬已然奔至趙樽的面前,他沒有理會旁人,翻身下馬,生生一跪,在三軍陣前,大聲吶喊,聲如洪鐘。
“殿下,聖上給您的來函。”
“譁”一聲,場上響過低低的喧譁。
趙樽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