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女人,而你不是,哈哈哈……”
李邈面色煞白,嘴角緊抿。
實事上,她確實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夏初七的計劃,但她太瞭解夏初七的為人,從李嬌進來說的那些話開始,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沒有想到,竟會讓她此生看見親妹妹向她舉起第二次刀子,同時,這一刀,也徹底抹去了她對李嬌殘留的姐妹情。她知道,這是阿七要藉此讓她看清李嬌。雖然結果很殘忍,但她真的懂了。有些人,真是沒心的白眼狼。
“李嬌,今日之事,全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一句話說完,李邈冷冷地看李嬌半晌,翻身上馬,寒著聲音說:“當日在山海關,我便對自己說,你我姐妹情分盡了,而今世上,我只得阿七一個妹妹。從此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會殺你,卻也不會再幫你。所以,你的命交由阿七處理吧。”
見她真要打馬離去,夏初七戲還沒有唱完呢,頓時“噯”一眼,攔下她,無聊地聳了聳肩膀,看著李嬌笑,“我是一個大好人,我從來都不殺人的,你放心吧。”
李嬌像絕境中看見生路,目光帶著懇求。
“你當真放過我?”
夏初七肯定的點了點頭,“當然。”
就在李嬌喜色浮上面孔時,她卻話鋒一轉,笑得更是嬌巧,“不過我雖放過你,旁人放不放過你,我就不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李嬌低低問著。
可不等夏初七回答,只見積雪的斜坡後,幾名侍衛扶著一個裹成了粽子的“怪人”出來了。那人身子沒有好利索,走路時兩隻腳都在打顫,但他的眼睛沒有看她,她一直盯著馬背上一動不動的李邈,聲音顫抖如同嗚咽。
“邈兒……”
他正是哈薩爾。
“我都聽見了,我什麼都聽見了。”
李邈沒有想到哈薩爾會出現,她心裡一沉,看向了夏初七,夏初七卻給了她一個無辜又遺憾的表情。
“碰巧了,不關我事。”
李邈抿緊了唇,她原以為夏初七不過是報仇一下李嬌,沒有想到,這才是她走的最後一步棋。在烏仁瀟瀟的幫忙下,將她弄昏迷,免得她插手,然後激李嬌,讓她起了殺心,再讓哈薩爾看見這一幕。
“哈薩爾……”李嬌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看著那個男人,她想站起來,想向他解釋,但渾身都沒有力氣,虛弱的身子未起便軟倒,身上鮮血汩汩,她只能雙手不停往前爬。
“你聽我說,不是你聽見的那樣。救救我……哈薩爾……救救我……救救我……”
哈薩爾像沒有聽見,仍是被人摻扶著木訥的走向李邈。
李嬌趴在地上,白著臉,憤恨地瞪向夏初七,眼中全是怨恨。夏初七癟癟嘴,攤了攤手,似笑非笑。
“老天作證,我可沒有多說一個字,全都是你自己說的。”
李嬌已然沒有了與她鬥嘴的力氣,她很清楚,如今大勢已去,爭辯已無任何意義。她痴痴的望著哈薩爾,想知道他到底會怎樣處置她。可他似乎根本就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更沒有看見她受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只是固執而貪婪的看著李邈,內疚的,歉意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任由侍衛扶著走過去,像一隻漠北高原上求偶不成的蒼鷹,聲音低沉而沙啞。
“邈兒,我以前不知道,我不知道原來如此……我錯了!養虎為患,認賊為親。你放心,我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如今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李邈比雪花還要蒼白的臉,晦澀難看,眼角淡淡的嘲弄也毫不掩飾:“你不必為我討什麼公道,我先前已經說過,我與李嬌再無半分姐妹情分,他是你的侍妾,你要怎樣處理她,是你的家事。”
哈薩爾聽著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音,冷得像冰塊戳入了心窩子。可看著她熟悉的眉眼,卻是又笑了。
“你這脾氣何時變得這樣倔?你肯為了我從錫林郭勒帶人來治療,你肯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採血,我已然滿足。邈兒,我沒法給你更多承諾,但我這條命是你的。你說如何,就如何。”
“我要你的命做甚?”李邈看了看地上越發虛軟的李嬌,眉頭蹙了蹙,想到臨終前父母的囑咐,不忍再看,別開頭去,“你還是先收拾好你自己的爛攤子吧。告辭!”
說罷她狠狠打馬,就要離去。
她不想再呆在這裡,這世道太殘忍,這關係太尷尬,她不想讓自己陷入那般艱難的選擇。可在哈薩爾的喊聲中,馬兒走出不過幾步,她突覺胸中氣血翻騰,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