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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臉色總是蒼白的。可在這一刻,當她告訴她可能會死的時候,也不知是燭火光線的原因還是其他,她發現李邈的面上反常的有了紅潤。

嘆一聲,她不忍再看。

“……唔……”

就在此時,一道極低的哼聲傳來。

李邈猛地轉頭看向了床上的哈薩爾,眸子又驚又喜,夏初七卻暗罵了一句,覺得他醒得真不是時候。再一轉眼,李邈就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撲了過去,激動地握緊了那人的手,嘴皮顫抖著,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邈兒……”

哈薩爾像沉浸在他的夢裡,並沒有睜眼,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身子在掙扎,五官扭曲著似有痛苦的神色。

“邈兒……不要走……”

他的聲音,像從巴士底獄傳來的。低沉,沙啞,破碎,痛苦,像一頭被人緊緊捆縛的獸類在嗚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面色極是痛苦。

“阿七。”李邈看過來,神色緊張,“他是不是醒了?”

夏初七湊近,“我看看。”她翻了翻哈薩爾的眼皮,拿出金針來,又在他身上紮了幾個關鍵穴位,然後凝重地告訴李邈,“迴光返照吧?趕緊輸血,不能再耽誤了。”

迴光返照幾個字,嚇得李邈手一哆嗦。

“好,”

李邈白著臉說完,果然見到原有半分清醒的哈薩爾倏地又昏迷了過去,那面上的痛苦神色未退,看上去果真是比之前的情況還要糟糕。

“阿七,快,快來採血。”

夏初七點點頭,拿過她的手握在掌中,突地一愣。她再不是穹窿山上的韓國公府小郡主了。她的手不再潔白如玉,手上因長期練武握劍長出來的繭子,看上去極是讓人心疼和心酸。

“表姐。”夏初七心塞的默了默,嚴肅地看著她,“為了免得你情緒波動過大,影響採血,還有輸血也會疼痛,你先喝一碗安神湯藥。”

藥就放在案几上,她早讓李邈備好的。

李邈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拿過藥碗猛地灌入了喉間。她信任夏初七,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懷疑。看著她這個樣子,夏初七目光一眯,心裡暗歎。

表姐,你給我全心信任,我必還你一段大好姻緣。

……

翌日的陽光升起,積雪卻未融化。夏初七盡職盡責的在哈薩爾床邊守了一夜,小小打個盹,她瞧著窗邊的光線剛打了個哈欠,就見哈薩爾胸口有了一絲起伏。

“……邈兒……邈……”

他在說著什麼?

她皺了皺眉,沒有聽清,把耳朵放低一點。

這一回聽明白了,他在喊,“邈兒。”

哎,原以為他是個渣男,不曾想也是痴情種。

夏初七直起身,打量著這個半昏迷的傢伙,沒有多說,繼續為他針灸,這是第二次。可這一回他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李邈先前服了她的湯藥,也昏迷了過去,讓烏仁瀟瀟安排去了客房。如今哈薩爾這間屋子裡,只有李嬌和烏仁瀟瀟在這兒。當然,還有寸步不離的甲一。

烏仁瀟瀟緊張地看著她。

“我哥他不會有事了吧?”

夏初七抿了抿唇,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自然,要不然我表姐的血,不就白流了嗎?”

聽得她的保證,烏仁瀟瀟快活起來。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她全是感激,“你救了我哥哥,往後有機會,我必會報答你。”

“談什麼報答,我是那樣的人嗎?怎能要你報答我?”夏初七樂了樂,然後轉頭看著又被她扎暈過去的哈薩爾,笑得極是詭詐,“我只需要你哥的報答而已。”

“……”

這樣無恥的話,只有她會說。

烏仁瀟瀟徹底敗給她了。

但看著她兩個人的互動,守在床邊的李嬌神色越發緊張,面色蒼白得仿若鬼魅,長長的手指甲都摳入了肉裡還不知痛。

“表妹……”

聽得她喚,夏初七像剛發現她似的,“有事。”

李嬌面上帶著不自然的笑,一雙眼睛通紅,顯然昨天晚上也是沒有睡好。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與你說。”

夏初七不置可否,看了床上的哈薩爾一眼,衝烏仁瀟瀟遞了個眼風,大步隨了李嬌出來,雙手抱著胳膊,沒好氣地看她。

“啥事兒,說吧?”

“他能醒嗎?”李嬌小聲問。

“剛才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