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摟在懷裡就讓他血液逆流的膩白肌膚……
“侯爺?”
趙如娜抬頭起來,看著他,目光滿是疑惑。
被她一提醒,陳大牛才發現自己在發傻。
“咳!俺這就走了,你躺著去……”
“侯爺!”這一聲是綠兒喊的。不等陳大牛的話說完,他便紅著臉風一般衝了進來,兩邊臉蛋兒像熟透的櫻桃,大概在備水時浸溼了,像是被燻蒸過似的,格外紅潤好看。
“奴婢給您備好水了,您去洗吧。”
綠兒的到來,給了陳大牛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對啊,他明兒就要走了,憑啥不留下?媳婦兒是他的,憑啥不睡?在營中不方便,他兩三天都沒有好好洗洗,憑啥不洗?一想到這個,他心情好了,嘿嘿一樂,給了綠兒一個極是溫和好看的笑容,看得綠兒臉頰一紅,飛快瞥了趙如娜一眼。
趙如娜自然知道這一眼意味著什麼。
她早看出來了,綠兒喜歡陳大牛。作為她的貼身丫頭,從她出嫁開始,綠兒便是為侯爺準備的通房。當初在松子坡,綠兒為了她沒了一根手指頭,這些年來也是盡心伺候。既如此,只當成全了。這個男人本就不可能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一念至此,她微微一笑,“綠兒去侍候侯爺沐浴吧。”
綠兒心裡一喜,朝她感激的一瞥。
“是,側夫人。”
聽了這話,陳大牛原本興奮的心情,突地一沉。
她讓綠兒侍浴的意思,他怎會不明白?但那婦人為啥就愣生生要把他推給旁人不可?若是往常,他也就拒絕了,可這會子,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子邪火,他嚥了一口唾沫,愣是沒吭聲,大步走在了前面。
“侯爺,奴婢給您拿衣裳……”
綠兒幾乎是小跑著跟上去的。
趙如娜吐了一口氣,慢慢倒在了榻上,拉過被子來蓋住自己,目光愣愣的。宮裡宮外,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太多。像她這樣的女子,早晚也就是這樣的命運,她原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可這會子想到他會與綠兒發生些什麼,心裡仍是堵。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她慢慢念著《心經》,試圖拂去那些雜念。可幾日前在客棧那一幕,就像入魔似的闖入她的腦子。陳大牛先前沒有通房,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未來……他還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卻不可避免會有許多女人。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她越念越快,終是念不下去了。
連頭帶人鑽入了被子,再沒了聲息。
……
漠北雪原,晉王趙樽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趙樽明日要帶兵去陰山了。
這一晚,是不眠之夜。
寒冬裡的漠北大營外,是呼呼的風聲,白雪如月一般皎潔。營中的火光也淡淡閃爍,氤氳出一抹別樣的溫情。
夏初七半趴在床榻上,下半身全裹在被子裡,只探出頭和手來。趙樽則坐於她的對面,身姿端正瀟灑,風華處處,即便是這簡陋的大帳,也能讓他坐出一個高雅軒昂來,極是好看。
兩個人的中間,是一個棋盤。
夏初七要在趙樽臨行前做最後一搏。
搏什麼呢?有搏棋藝的,有搏銀子的,甚至有搏江山的,但她這個搏法,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她在搏睡。
每一次分別,她都有一種即將山高水遠的感覺,所以她想在今天晚上睡了趙樽。但是趙十九依舊傲嬌高冷,在她委婉暗示時,他愣是不同意,只說很快就要與她大婚,定要留到新婚之夜。
結果她便想了個法子,軟磨硬泡要與他賭一局棋。
輸局的籌碼是——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
他拿她無奈,答應了她。當然,除了讓先,還讓子八十。
“嘿嘿,讓子八十,趙十九,你輸定了。”
想著一會兒就能拿下他,夏初七心肝兒就歡脫了。贏了該怎樣處置他呢?腦補著各類畫面,她頓時覺得眼前的棋盤比戰場還需認真對待,至於結果能不能在棋上贏得了趙十九……她沒把握。
不過,讓子八十還是有希望。
看著他眸子裡被油燈映出的紅色星芒,她笑著打趣。
“趙十九,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