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著,她看向趙樽。
就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趙樽也看了過來,淡淡的解釋,“這些出現幻覺的人,都在驚室裡喝過酒。”
“酒不是無毒的嗎?”
有人懷疑的目光,望向了夏初七。
“我……”夏初七驚了一下,也有些不明所以,“酒確實是無毒的啊,這個我可以很肯定。”
趙樽點頭,“酒是無毒,只是幫兇。”
“幫兇?”
夏初七手心攥緊,定定地看了趙樽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反應了過來,“我明白了,酒是無毒,但酒這個東西,卻可以刺激人的大腦皮層,導致人的神經興奮。對於這一類致人迷幻的藥物,有相當大的催化作用。所以,喝過酒的人,發作起來更快。”
她的話裡,後世的名詞太多。
眾人沒太懂,紛紛大惑不解地看向她。
“那,既然這樣,藥物被放置在哪裡的?”
夏初七低低一嘆,“死室的空氣裡。”
“空氣?”
“空氣就在我們所處的這個空間裡,我們看不見,但它卻存在的一種東西,我們呼吸,換氣,都需要有空氣存在。”
她又比又劃的解釋,脊背涼了一片。
設計陵墓的前輩,手段確實厲害。就論這空氣裡的氣味毒性,就很高階。她猜,這種致人陷入幻覺的藥物,就像後世的某些毒品,一旦吸入,就可以封閉人的嗅覺和聽覺乃至慢慢麻痺人的神經系統,讓人陷入享受的幻覺裡,再也感覺不到外部環境。
可她入得死室時,雖隱隱覺得有些香味,卻沒有辨別出來。除了這個除了藥物本分的味道極淡之外,實際上,也是因為她與眾人一樣,在第一時間便已經吸入了藥物,影響了嗅覺。
但有一點,她卻奇怪。
這些人裡面,除了她自己,曾三是功夫最差的一個,所以,最先出現幻覺的人也是他。但她為什麼沒有發作?
難不成,她夏初七是一個無慾無求的人?而且,她兩輩子都沒有幹過虧心事?要不然,就算她沒有喝酒,但她本身毫不懂得武術,那個“抱元守一”的口訣對於她來說,只是一碗心靈雞湯,根本無任何用處。
果然,人品很重要。
她默默的想著,解釋完了。可眾人卻似懂非懂,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起來。
按她的意思,喝過酒的人會先行發作,但不代表沒有喝酒的人就不會發作。藥物既然放置在空氣裡,也就是說,他們所有人都逃不過陷入迷幻的命運,只是發作早晚而已?
對於有的人來說,死不可怕,卻怕死得這般沒有尊嚴,這般的失態。
四周安靜了片刻,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每個人都略帶不安地看向了趙樽,期待他像前面的石室一樣,想出闖關的辦法來。
“趙十九……”
夏初七也看了過去。
趙樽沒有回答,面色冷峻地轉過身,他慢慢走向了左側。那裡的不遠處有一個覆了琉璃瓦的石砌亭臺。亭臺的四周有池水,池水中設有石蟠龍。蟠龍的個頭不大,共有八隻。每一隻的嘴裡都吐著像噴泉一樣的水流。水柱相連,纏繞在一處,再配上亭中幾顆發著幽幽綠光的夜明珠,說不出是好看,還是帶著死亡顏色的恐怖。
“那是什麼東西?”
有人不解的低低抽氣。
“殿下!?”
見趙樽這般失魂的樣子,夏初七嚇得夠嗆。她二話不說,飛快地奔過去,拽住他的手腕,沉聲一喝。
“趙十九,你幹嘛?”
趙樽倏地回頭,“怎了?”
夏初七嚥了嚥唾沫,抬高手,掌心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略帶驚懼地問,“你是看見美人兒了,還是看見黃金了?瘋了嗎?”
趙樽面色一黑,“爺只看見一個醜人兒,在面前晃。”
“我靠!”夏初七怒叱一聲,磨了磨牙齒,見他不像開玩笑,終是放下心來,嘿嘿一笑,“想不到啊,我天然自帶避邪裝置,能讓男人無慾無求,果然了得。”
她向來不缺自損精神,見趙樽抽搐了一下嘴角,也不再開玩笑,順著他的視線,就望向那個八隻石蟠龍圍繞的亭臺。
“你在看什麼?”
趙樽低低道,“我在想,陵墓工匠若是要透過氣味來使人中毒,該怎樣保持毒氣能夠千百年不散?你知道的,這墓室中,可是有透氣孔的。”
有道理。
他們能夠活著,能呼吸,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