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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那黑色的披風在風中高高揚起翻飛,她奔向他,他張開雙臂,把她重重抱在懷裡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陡然一下睜開眼睛。

天兒還沒有亮,窗外黑壓壓的。

屋子裡只有一盞微弱的小燈。

他背對著她在穿衣,就站在他床邊不遠。看來是準備直接去營中了,他身上穿著她夢中見到的盔甲。窄袖雲肩,通袖漆遙�郟�庹殖ど硎矯骷祝�媒鶓�叟ο擔�講嗉昂笊碸�眨�妝呤尾噬�潘耄�夭孔河謝ば木擔�郊繆誆玻�漢焐�繾海�餉嫦盜艘患�諫�飩鴇叩吶�紓�硇婉�ぃ�呃湮匏��塹蘋鷲兆潘��從質撬�闋毫嘶鴯狻K�蚶淳醯麼┳湃腫暗哪腥爍�緒攘Γ�燒庵主攘υ謖蚤椎納砩細�峭幌緣攪思�隆�

這是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他的心冷漠堅硬,卻又適時柔軟。他從不說山盟海誓,卻字字句句都是承諾。她不知道該怎樣描述他。有時候用太過華麗的語言去描述一種東西,原本就是一種褻瀆。需要用言詞粉飾的,那就代表本身的薄弱。真正的好東西,歸根到底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好。除了好,再沒有別的。

她淺淺眯著眼,沒有出聲兒叫他。

甚至在他轉過了頭時,闔上了眼睛裝睡。

她感覺到他低下頭,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吻了她。

然後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不多一會兒,窗戶“咯吱”一響,她再睜開眼睛時,只看見燭火在受風的輕搖,屋子裡頓時就冷了下來。

“想人間婆娑,全無著落。”

入宮的路上,夏初七一直在琢磨這句話。

想到這句話的她,是傷感的。可她又不想傷感,她從來不信命。

剩下兩天,四十八個小時,她得掰著手指頭來用了。

張皇宮的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人有的時候活著,得靠一種信念。因為夏初七的存在,讓她相信了可以治癒。因了她的病,洪泰帝每日裡來瞧她,她相信了情感。一個女人,無論長到多少歲,都脫不了追求情愛的本質,有了這兩點,即便是肺癌也能煥發新生。

可夏初七心裡很清楚,她這病是治不好了。

差別只在於她還能活多久。

今日坤寧宮的氛圍與往日不同,知道要打戰了,知道趙樽要出征了,張皇后的話比往常更多。大抵都是女人,都是強勢男人的女人,她突然發現與夏初七有許多話要說。可夏初七今天心緒不寧,卻時不時的走神兒,直到走出了坤寧宮,也沒有與張皇后說幾句實質的內容。

她不知道是怎麼走入雲月閣的,趙梓月見到她,很是高興。

“楚七,快來快來,你看看青藤做的虎頭鞋……”

趙梓月原本就是一個活潑不知愁煩的公主,在對新生命的期盼中,她也重新獲得了“新生”,撒嬌耍賴十八般武藝齊齊上陣,到底還是說服了洪泰帝留下了肚子裡的孩子。如今的她,已經開始偷偷的準備孩兒的衣物了,她手裡拿著的是一雙虎頭鞋。

“老虎的頭是我繡的,楚七,你看,怎麼樣?”

趙梓月興奮的拉著她,彷彿一夕之間就長大了,那仍是小女孩的嬌嫩裡,多了一種母性特有的光彩。可夏初七瞅了一眼,沒什麼興趣。

“老虎?貓吧!”

趙梓月不高興地嘟了嘟嘴巴,脾氣卻不像過去那麼嬌橫了。想了想,又反過來安慰夏初七,說她十九哥打過很多戰,卻從來沒有打過敗戰,一定會凱旋歸來娶她的,讓她不要擔心。每個人都會長大,夏初七其實喜歡趙梓月的變化。

“梓月,二鬼活著回來了,你知道嗎?”

這話有點兒殘忍,可她還是說了。每一種傷疤,總是需要剝離之後才能徹底治癒。趙梓月一愣,躲開了她的眼神,拿著那虎頭鞋的手,揪了揪,“他死不死,活不活,關本公主什麼事?”

夏初七瞧了她片刻,“他好像又要隨你十九哥出征北上了。你父皇封他做指揮僉事他不要,說是熟悉哈薩爾,熟悉北方地型,自請帶先鋒營參戰,梓月,先鋒營可是打頭陣的?”她就像閒聊一般,漫不經心地說著,卻仔細觀察著趙梓月的表情。果然,她眼神不停的遊離閃躲,最終還是生氣了,把虎頭鞋一丟。

“你不許在本公主面前提他的名字了,不然我要與你一決雌雄。”

“……用錯成語沒有?”

“沒有!就是一決雌雄。”

夏初七託著腮幫一笑,“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那我不說了。”說罷,她的目光瞄向趙梓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