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像東方青玄這樣地位的男人,找女人睡覺那簡直就和平常人吃飯喝水那樣簡單。可大概是見他獨來獨往習慣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身邊有女人,她幾乎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東方青玄也有可能和元祐一樣,是從來不把玩女人當一回事的。他們這些人與女人上床,從來都與情愛無關。
只有她的趙十九不是。
這項認知,讓她心裡頗為感嘆。
不過,她沒法兒去置評別人的私生活。
於是,笑了笑,她衝東方青玄豎了豎大指拇,似笑非笑,“行行行,大都督您的身體好。可也麻煩你好好計算一下,你如今這破身子,有多少風流的本錢吧?傷口可開裂了?”
“老孫已經處理過了。”東方青玄半閉著眼,突然朝其中一名舞伎勾了勾手指,她嫣然一笑,乖乖半趴在他的腿上。他抬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烏黑的頭髮,才又瞄了夏初七一眼。
“這樣看我做什麼?七小姐,你在嘲笑本座?”
嘲笑,她有嗎?
夏初七有些無言以對。
稍頓片刻,他突然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本座過兩日回京師了。”
為了不看人家的閨房樂趣,夏初七一直半垂著眼皮兒,聞言蹙了下眉頭,終是看向了床上的“美景”,認真的提醒,“大都督,你這傷勢,還是多將養兩日再啟程好一些。”
東方青玄微微牽了下嘴角,唇角仍是笑意,“不妨事。如今本座受了傷,不好拖累殿下的北伐行程,自請回京。”說罷,他低下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極為專注仔細地梳理著那名舞伎的長髮,就好像他的眼睛裡只看見了她,根本就沒有注意還有她這個大活人一樣。
既然如此,夏初七也不想自討沒趣兒了。
“那好,言盡於此,你歇著,我先走了。”
她拱手告辭,大步出了他的房間。
東方青玄纏在黑髮的手指僵住,調過頭來,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鳳眸淺眯著,慢慢鬆開手,面色蒼白的倒在了枕上,明顯體力不支的樣子。那兩個北狄舞伎見狀,大驚失色地用蒙語喊著他什麼,隱隱聽上去有像“諾顏”這樣的發音。
他無力地擺了擺手,闔上眼睛,語調沒有起伏。
“回去告訴大汗,我�